“而且居然一下就有三件。”
“喂,你什么意思?人有失手,马有漏蹄,‘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警告你今天的事情不准说出去,听见没!”
“啊,放开,痛,痛啊!”裘泽的耳朵又被揪住了。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嘲笑你老大了,你以为自己有那种奇奇怪怪的感觉就了不起啊。”俞绛非但没有松手,还开始用指甲掐裘泽的耳垂。
这可是周日在最繁忙的南街入口啊。
“痛,耳朵坏了啊!我不是这个意思,真的很奇怪啊,三件东西都完全不一样。”
俞绛终于松开魔爪。
裘泽忙用手在耳朵上一捋,看看有没有血。
“欧啦,我知道轻重的。”俞绛说。
她居然说自己知道轻重。裘泽咬牙在心里说,他当然不敢说出来。
鉴于已经成为周围人注视的焦点,两个人只好迅速转移到不远处的行道树背后继续刚才的话题。
“以老大您的水准,我原本以为是不可能有假货能逃过您的眼睛的。但世界上的事情总有意外,如果说有一个制假专家做了一件假货出来,让您一不小心走了眼,也不是说就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裘泽小心翼翼迂回着说了一长串话,悄悄向后退了半步。
好在俞绛刚才已经发泄过了,只是轻轻闷哼一声。
“但刚才一下子出现三件,一件家具、一件瓷器、一件景泰蓝。”
俞绛现在心情已经平静了下来,裘泽说到这里,她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如果有能瞒过她眼睛的仿品,那么这位仿制者的水准简直高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而如果这位仿制者还能仿制不同种类的仿品,岂不是说他和俞绛一样,是个全能型的天才?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假做到今天这种程度,那么让林荣华看走眼,这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但是那天在老黄家里看到的宝座,却是一眼就能看出是假的。”
“嗯,你是说……”俞绛眯起眼睛,似乎抓到了些什么。
裘泽却是在回来的车上已经想了一路,这时接着说,“老黄那天讲,那个宝座他刚买回去还觉得很好,是后来越看越不对劲的。如果他不是心理作用,就是说今天这三件东西,如果放一段时间也会显出假来。可这世界上哪有这样奇怪的作假方法,除非,除非是……”
“除非是巫术!”俞绛一下跳了起来,“没错,只有巫术效果才能做到这样。小泽你真是太棒了。”
她忽然一把抱住裘泽,在他的脸颊上湿湿地啃了一口。
裘泽缩着肩膀像木头一样僵硬,心怦怦跳着。他还从来没有被年轻女生这样抱过,虽然把俞老大称为女生很奇怪,但实际上她还算是女生的年纪嘛。
“很脏啊。”裘泽装着什么事都没有的模样,拿出纸巾擦着脸。他很担心自己的脸变红,其实呢,就如他担心的那样。
不知名小河边的普通木屋里,“庞大公子”正用手指戳着刚被他一个电话喊回来的忠厚摊主的额头教训着。
“我说你是不是‘白目’啊,连俞绛都认不出?把这尊大神搞到我这间破庙里,想撑死我啊?”
“大哥我也没办法,本来是那个小孩要上钩的,哪知道后来俞绛就被叫过来了。我也只好装不认识。再说我想上次林荣华也被蒙了,大哥您的本事在国内那是不作第二人选,绝对的王牌啊,肯定也能把俞绛一样放倒才是。”
“放倒你个头。还王牌,搞个王见王,你来看好戏。”“庞大公子”狠狠一拍摊主的肩膀:“人家进门的时候口气就不对,还骂我没心眼,肯定是上次宝座的事情穿帮了。到底是那老头儿还是林荣华说出去的,他们倒也好意思往外现眼啊。”
“林荣华肯定没脸说,多半是那老头儿。”摊主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件事,急忙低头看刚才被“庞大公子”拍了一掌的地方。
在肩膀上赫然印了一个黑黑的小猪头。
他惨叫起来:“大哥你怎么又来这一套啊,什么时候写在手上的,我怎么都没发现。这回的好不好洗啊,上次那件衣服上的完全洗不掉啊,上上次那条裤子洗掉了可是洗破一个洞啊,每星期都去买衣服很累的,我不是女人啊,大哥。”
“反正画在我手上的还挺好洗的。今天我的大法都让人给破了,不得好好练习一下啊?”
“您要练习上大街上随便练去啊,干什么总找我……”摊主哭丧着脸说。
“这不是顺手吗?再说街上练被发现了很容易挨揍的。”
门铃忽然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