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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22(第1页)

三,孤又没说是你,你着什么急?莫不是被孤说中了,心虚?”“你!”三皇子的确心虚,但比起这个,他更担心崇文帝会趁机发作。他本想趁着泰山封禅时有所动作,但没料到他们这位父皇病发如此之快,自己只不过慢了一步,就被太子钻了空子,还闹到处处受制的局面!“国师,本王于你有举荐提拔之情,你为何坑害本王?!”他先发制人,立马将枪口调转国师。“三皇子……”国师讶然。他分明事事都听命于三皇子,给崇文帝下夷草也是三皇子的主意,怎么到头来,竟全成了自己的罪。他张了张口,想要辩解一二,抬眸正对上三皇子冷冽的眸光,想说的话赶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国师,毒害朕是你的主意?还是有人吩咐你做的?”崇文帝沉声道,落在他身上的眸光里翻滚着晦暗不明的情绪。他嘴唇不由自主地哆嗦着,嗓子似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再吐不出半个字,半晌,他骤然抬眸,眼神已然变得凶狠,“家父曾是沧州家喻户晓的举人老爷,本想在会试中拔得头筹,入仕为官,但在作答时因未避其名讳而被革除功名,最后不得不郁郁寡欢而终,微臣为全家父心愿,十五岁走上科举之路,却没钱贿赂主考官,不幸被人顶替了成绩,求助无门后,再无入仕的可能,这叫臣如何不恨!臣午夜梦回之时,都想要将您抽筋剥骨,千刀万剐!”话音刚落,他从腿上抽出一把开了刃的短刀,起身朝着病榻上的崇文帝冲了过去。三皇子反应极快,当即取了侍卫腰间的佩刀,将其抹了脖子。飞起的血珠溅到崇文帝脸上,他面色青白,伴随着急促的呼吸,胸膛剧烈起伏。突发变故,众人都被吓了一跳,等到太子回过神来,为时已晚,他望着躺在地上抽搐两下再没了动静的国师,心里一阵发凉,国师一死便是死无对证,再想靠此攀咬出三皇子已经不可能了。然他不死心,还想着搏一搏,“父皇,儿臣觉得此事尚有蹊跷,还请您严查!”“父皇,儿臣也觉得国师的举动实在匪夷所思,这贼子既是儿臣举荐,出了事自当儿臣受责,请父皇准许儿臣将功抵过,彻查国师投毒一案。”三皇子一门心思想要抹除掉他与国师勾结的证据,这会儿跳出来自荐,妄图以此把自己摘出来。“行了,不要再说了。”崇文帝闭了闭眸,再睁眼时,眸中满是疲惫,“老三,此事到此为止,你好自为之。”准备了这么久,结果这一页就被轻轻揭过,太子怎肯甘心?“父皇,儿臣以为……”他还想再说点什么,被师文宣一个眼神制止。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崇文帝未必不知道是什么人掺和其中,许是不肯相信亲儿子要毒害自己,许是不肯失了帝王的威严,他最终都不愿意再追究了。“传令下去,肃王识人不淑,被罚在府中自省三月,期间不得干政。”崇文帝冷着脸下诏,末了又道:“太子,朕如此惩治老三,你可还满意?”这语气听上去些许的耐人询问,但是表态,同时也是警告。

事已至此,太子不得不被逼着让步。从寝殿出来后,他忍不住同紧随其后的师文宣抱怨起来。“父皇当真是年纪大了,如今行事竟这般优柔寡断,老三摆明了是与国师同谋,父皇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放过他了。”“殿下切莫急躁……”师文宣拍了拍他的肩膀,“当日您因着泰山封禅一事在殿前与圣上盎盂相击,圣上虽勃然大怒,罚您在东宫自省,却每日都会让内侍将奏折誊抄一份,送去给您批阅,但您瞧方才圣上的口谕,可说得明明白白,不许三皇子干政。”太子那会儿已然被怒气冲昏头脑,如何能将崇文帝说的话记得清楚?当下经师文宣提醒,他才缓缓回忆起来,“那老师的意思是,父皇并非真的相信老三的说辞?”师文宣颔首,“想来圣上仁善,念着与三皇子终归是父子一场,留有情面罢了。”“但若此事不成,一朝让老三生了警惕,再想要拿捏住他的把柄,可就难了。”太子喟然长叹,语气间是止不住的惋惜,“枉顾老七费心给孤白忙活一场,孤实在过意不去。”“殿下,照当下的情势来看,圣上已然对三皇子心生嫌隙,恐再难委以重任,幽禁三个月,足以改变很多事情了。”师文宣捋了把胡须,温温和和地安抚他道:“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殿下只管代圣上处理好朝中政事,那三皇子为非作恶多年,总有其自食恶果的那一日……”师文宣一提政事,太子骤然想起在七皇子的来信中有提到,炼制夷草膏的狄历部落请求向熹和归顺称臣,想着此事还未解决,他敛了敛神思后,复又差内侍去请旨面圣。“老七拢共拜托了孤这两件事儿,可不能两件事都办不成。”师文宣知道他说的是何事,崇文帝既然已经知道夷草膏出自关外,必不会应许狄历部落归顺,太子也就是走一趟,去要个谕旨好回了睿王交差罢了,他拱了拱手,“臣恭送殿下。”“唉……”太子走远,秦师爷忽而凑上前来,暗自叹了口气,“没想到这睿王平日瞧着不露锋芒,倒是个伶俐之人,多亏了他找到国师戕害陛下的证据,咱们此番才能主动出击,只是有些可惜,让三皇子逃过一劫。”师文宣笑了笑,“怕是你猜错了。”“猜错了?”秦师爷诧异,“不是睿王,还能是谁?”师文宣笑意更深,“准是老夫那好学生发现了端倪,偏不想往自己身上揽麻烦事儿,借着睿王的嘴,将此事告知给了太子。”他从太子那里见过睿王上疏的奏本,其中对于如何发现夷草膏的过程,睿王写得及其含糊,几乎一笔带过,但在谢见君命人送来的密信中,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却被记录得清清楚楚,甚是详细,由此可见,此事是出自谁的手笔,昭然若揭。远在黄杨县的谢见君此时耳朵一阵发热,他摸了摸滚烫的耳垂,裹紧身上的薄被。“怎么了?”宋沅礼原是闭眼假寐,听着有布料摩擦的“窸窸窣窣”声音,赶忙睁开双眸。“无碍,只是有点热罢了。”谢见君半阖着眼搭话,他音色较寻常时候低沉些,还带着些许病中的喑哑。谁能想到已经进五月了,春山暖日和风,他还能染上风寒。从昨日起这身子骨便不爽利,浑身上下似是被人拿着丝瓜瓤狠狠地搓过一遍,酸疼得厉害。找灶房里的婆子要了碗姜水喝下,又差侍从去七皇子跟前告了假,他将被子一蒙就昏睡了过去,不成想入夜发起了热,烧得神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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