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好人,你的傅盖文,而你的孩子也将拥有圣徒科伦巴的血脉,我很高兴,可是我还是不认为他必须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她没有回答,最近益发感受到不同的忠诚在拉扯着她,在她的感情和理智里,她知道她对苏格兰和表兄永远忠贞不二。
可是她灵魂里的火焰,却是因那个温柔的合着塞尔特和萨逊纳血统的男人点燃。
她该对谁忠诚?她叹一口气,无法回答。
天色已是不祥的沉郁,寒风象铁矛刺向她,“过了小河,金格堡就在眼前。”她对弗巨说,“天很快就黑了,你赶快回家吧,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就可以。”
弗巨摇头,“我送你回去。”
“可是暴风。”
“我先送你回家再赶回去不远,走吧。”
她只能点点头,走在河里因狂风更形剧烈的流。
呼叫声在身后响起,她转身看到许多全副盔甲的男人正骑着战马奔向她,她惊疑地看着弗巨。
“海奥利的人。”他低语,“他们想干什么?如果他们要过河就表示他们也要去金格堡,可是他们并没有护送任何人。”
“那我们就继续前进。”克莉策马向前,几分钟后她再次回头。
海奥利的人正逼近他们,没有缓下来的意思,她安抚着身下的马踏进河里。
“停住。”一个士兵高喊,弗巨示意策马快走,她照做,可是英格兰战马高大腿长,距离和他们愈来愈近,在山林里他们的短腿马走得比战马快,可是在平地上战马的长腿就有利多了,他催促着马儿过河,弗巨紧跟在后,然而身后的英格兰兵竟然对他们穷追不舍,她惊骇地看着他们。
赶快回金格堡,她无助的想着,只要再一里,越过这个山,穿过树林,然后往前奔驰,金格堡的大门就会开启,盖文会在那里,他们就能安全,她迎着寒风紧抓手中缰。
只需要穿过树林就行了,想着,只要再过一个丘就可以到金格堡,短腿马撤回擅于爬坡,她可以甩开那些战马。
可是几分钟后,一只铁手伸出把她从马背上拽下,她摔到泥泞的地上,在她撑起膝盖的同时,强健的战马围向她。
昔日牢笼的恐怖记忆如潮水般袭来,威胁着要吞噬她,她瞪丰眼前不知名的面孔,十八骑人马围住她,令她无能脱逃。
天啊,她绝对不能让他们抓到。
“你们要干什么?”她沙哑的声音盈满恐惧。
“克莉小姐,”冰冷的声音传来,“爱德华王判你有罪,你是英格兰的囚犯。”海奥利的人马下马走来,铁手攫住她的臂,她愤怒地尖叫,甩开他的手向后退,在另三人下马时她用盖尔语诅咒。
“别动,小姐,”其中一人说道,仿佛面对匹野马,“我们奉海奥利之命要带你回罗登堡,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我不要。”她惊叫,狂怒地往后退,没有武噐的她只能用怒气阻止他们,下马的人犹豫不前,马上的人瞪着她。
她飞快地巡视四周,不远处的弗巨正挣扎着站起,围绕在他的士兵也凝望着她,他们一定以为弗巨已不省人事,他疑惑地站起身,手中没有任何武噐。
环视四周,克莉在马匹围住的缝里看到河岸边的草丛,在被英格兰人抓住前,她可以逃到河里,她倏而转身跑向河岸,脚踝深陷时饱含雨水的泥里,在靠近流时才转过身。
某人咒骂,“抓住她,你们这些蠢蛋,她不过是个女人。”
她往后退向两个流间狭窄的石床。
一个士兵诅咒着走向她,可是身上的沉重的盔甲却让他深陷泥里动弹不得,他怒声叫骂把腿抽出,退回坚硬的土地上,“过来这里,你这该死的苏格兰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