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钺很是和善:“各位太客气了!府上已经备好了酒菜,不如移步一叙?”
“这……”
按照规矩,太医有专门的住所。
而他们也更想早点去给人看伤。
“可是汪公说,让我们直接去安置伤员的地方。”
陈钺面色不变:“汪督公真是太勤勉,那就劳烦各位了。”
张桃灼看着他眼底的失望,说道:“不过还是有事要劳烦陈巡抚。我们人手不多,能不能请您叫几个人来帮我们把东西先拿去住的地方?”
“应当的应当的!”陈钺的笑意更深,“张姑娘真是客气!”
安置伤员的地方是一排民房,宽敞干净,里面烧的炭火也很旺。
看来陈钺并没有亏待他们。
“这里都是重伤的人,还有些伤得不重的,都还在军营里。”陈钺对这里还算熟门熟路。
女子是不能进军营的。
陈钺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别人是来帮忙的,这话不好听。
救病治人,张桃灼不在乎这些。
“王叔,您来分配人手吧!”
小王太医也明了。
“既然如此,这里由张大夫留下为首,其余的……陈双,陈对,余迟,你们几个年轻的留下,再由耿太医留下指导他们,其余的和我一起去军营。”
他分配得极好,伤重者数量不少,年轻的大夫精力更好些。伤重的大多需要截取残肢,对于这种情况,张桃灼下手快稳准,很有经验。而耿太医经验丰富,有他坐镇,就更稳当了。
而且……四周的伤者中还有不少女子和孩子,应该是被波及的边民。
虽说医者眼里无男女,但是现实不可改变,有几个女大夫在可以为女伤者免去不少麻烦。
陈钺也很负责,留下他的副手就带着小王太医他们去了军营。
本来在这里看伤的大夫一看见来了帮手,喜出望外。
王太医走了出来,也不顾不得久久没见自家儿子的思念,说道:“有二十七个病人高烧不退,十八个流血难止,五个需要截去断肢。其余的情况还算稳定,只是这些孩子都发了高热……”
“我和秋云他们去负责止血的事情,耿太医劳烦您去稳住发高热的病人,断肢就由金姨先去稳住情况,等我们一起动手。王爷爷您先休息一会儿,等会儿指导他们用药。”
“好!”
愿意来此的太医都是为了治病救人而来,没有人会去计较谁听谁的。
脚不沾地地忙活到了晚上,伤员的□□声逐渐小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