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师,数学系那个窦慵你还有印象吗?”
“啊?窦慵啊,有的。”
地中海的中年男人泡了杯茶拿在手里,他是数学系的导员,“怎么了谈老师?”
“这个学生出勤率没人反映过吗?”
“啊,你说这个事儿。”他摩挲自己的杯子,“怎么说呢,院长的意思是不太想管,这个学生非常聪明,你知道天才都是有性格的,所以他也很不羁,但他又的确聪明,他上学期给大四替写的毕业论文都拿奖了,还被那些老学究出钱征用,主动提出要带这个论文创作者,那毕业生看瞒不住就把窦慵给说了出来。”
“这孩子太有性格了,他说自己不想研究学术,只想每天混吃等死,学校针对他也是开了不少小会,最后提出任由他发展,出勤率就作罢了,至于卷面那是少一分都不行。”
谈知有些惊讶。
“这孩子来到这也没犯过什么事儿,顶多就是不上课不参加活动,不影响。”
“可是他不上课,都做什么呢?我看他也不是住校生。”
“家里挺有钱的,听说自己手底下玩的时候投资理财什么的,开了不少店面,也是个人物。”
谈知有几分好奇,想着一定是个每天忙碌创业的小精英,由此不上课也很好理解,但他脑子又足够用,才能在期末的时候成绩那么好。
真是上天眷顾。
既然如此,谈知也不愿多此一举,不上就不上吧,就当没这号人好了。
大学的班主任最轻松,没课时他朝九晚五的来,每周一开个晨会,除此外空闲就可以看看书和电影,备课的教案也早就做好,下班后回家有时会去朋友的健身房转转,更多的时候还是会看一些名著之类的。
算是个非常合格的高知。
天色将晚,他的风衣四处漏风,被凉意浸泡在空气里,他拉了拉领口,觉得有些冷,双手插口袋快步往家走。
房子在挨着学校的学区楼里,穿过学校中心,在南边,顺着学校里的一道铁门就能进去。
眼看着大门近在咫尺,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黑衣少年挡住了去路。
谈知停了下来。
“你就内新来的老师?”
“你是?”
“哟,合着您在课堂上和一群傻逼说我那么多坏话,转头就忘这么干净,这不太为人师表吧?”
“你是窦慵?”
“是啊。”
眼前的少年身材很高,谈知有近185,已经算是很出挑的成绩,这个窦慵比他还要高上好几公分。
带着黑色鸭舌帽,这种三月份的天就穿了一件单衣,说话时嘴里还嚼着口香糖,看起来流里流气。说话的语气也像夹枪带棒的呛人。确实不像好惹的,像个长得过分好看的地痞流氓。听着违和,但站在他面前真的有那种下一刻就能被抡拳头的感觉。
学校南边算是偏僻的地方,这里经常十几二十分钟都没个人经过,谈知思忖了一下有多大概率这学生会出手打他。
他没辩解“他并未在课堂说人坏话”这种无趣问题,更没问这孩子是怎么知道的,很明显他今天就是被找茬了。
刚想问怎么解决,对面的人突然就一步跨了过来。
谈知刚要动,就被人眼疾手快的摘走了眼镜。
他深度近视加散光,顿时整个世界都模糊起来,半米以外人畜不分,一下子就老实了。
窦慵眯起眼近距离打量他,慢悠悠来了句:“长得挺好看啊。”
谈知下意识别开头,少年身上有种淡淡的橘子香水味,窜进鼻子里一缕。
第2章
他伸手要去抓眼镜。
“等等。”
“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