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认识这个像丐帮帮主的愉窥狂?”贺洛芯瞠目结舌。“你嫉妒嘛,凶女人!”水昊朝她做了个鬼脸后,便亲匿地揉揉水柔的脑袋。“小柔,你越来越漂亮了。”“昊……”水柔五味杂陈地眨著眼,久逢亲人的喜泪,不知不觉地夺眶而出。“怎么哭了呢?”水昊张臂抱住她。贺羲平进门恰好撞见这一幕。他呆若木鸡地瞪著那双侵犯红颜的污手,又顺著那粗扩的线倏,缓缓移瞪到那张脏污的脸庞,他咬牙切齿地嘶吼著:“拿……拿开……你的手!”“羲平?”水柔闻声抬起梨花泪脸,他比她预计得还早回家。“你、让、她、哭?!”贺羲平瞥到水柔颊上的眼泪,这下怒火更旺。“你又是谁呀?”水昊眯瞪著这突然蹦来的大汉,他“才”两年没回来,他家怎么就冒出那么多“宵小”?乖乖!他一米九的身材已经够高了,没想到这小子比他还多出将近一个头。“你——”贺羲平疾言厉色,以拳头代替回答。***客厅里,水昊“结著面腔”,斜倚在三人座的沙发上,里于破损发白牛仔裤内的壮腿,有一只吊儿郎当地跷在椅背上,没有捂著冰袋的左眼,则严峻挑剔地睐著对角的贺羲平。“对……对不起,哥哥。”贺羲平垂著首,绞著手,暖色调系的洋红色,从额角一直刷到指尖。“喂,你别乱叫,谁是你哥哥?弄不好,你比我还老咧。”如今误会冰释,水昊气焰万丈,白挨一记拳头的仇总是要乘机报复些回来。“是……是,哥……哥。”贺羲平局促地搔搔头。“跟你说不要叫哥哥,你还叫得那么开心?”水昊捏捏鼻子嫌弃著。“嗳,算了,算了。你是掉到水沟啦?身上怎么那么臭?”“我……”贺羲平在鲜少人走动的防火巷里闷了四、五的小时,当然会臭。“你跩啥呀?你自己还不是臭不啦叽的,也不晓得多久没洗过澡!”贺洛芯这下可忍不住啦,侠女的丰采立即散发出来。“谁说我不晓得?”水昊屈指一算。“只不过一年两个月。”“什么?‘只不过’一年二个月?!”对于一天要洗好几次澡的贺洛芯,简直是天文数字。她真无法把这头脏兮兮的大猩猩,和娇滴滴的水柔联想在一起。“但是被你刚刚一打扰,可能又要多一天。”水昊磨蹭著颈部的乌肤,没一会儿,便搓出一球羊屎般的脏垢,他顽皮地往前方乱弹。“哇——”贺洛芯立即花容失色,边叫边跳得远远的。“昊!”水柔好笑地制止他。“我再也受不了啦!”贺洛芯气急败坏地冲上楼,并大力甩房门以示抗议。“嘿嘿,想和我斗?”水昊洋洋得意地抖著腿。“别闹了,来,我看一看。”水柔拿下他的冰敷。喝!好大的瘀青,可见贺羲平那拳出得有多重。由此可知,他当时有多心疼她,还有……嘻嘻,原来他不是完全木头,偶尔地懂得嫉妒。饱实的虚荣感遽然胀满整颗心扉,她觉得浑身飘飘然的好幸福。“奇怪,我变成独眼龙,你似乎很欢欣?”水昊用余光瞄著贺羲平,再嘲谴地瞥回水柔逐渐泛红的玉容,也差不多猜到是怎么一码事。“我哪有?”水柔轻啐他,同时羞赧地把冰袋按回去。“哎哟喂呀,轻一点嘛!”水昊吃痛地捂著眼。“你这次又征服了哪座山?”水柔喃喃问道。他一直不愿受束缚,用最原始的交通工具——双脚,出入著原始的地方,弃置水家那么大的医院,由她一肩承担。她不是怨,只是偶尔地想透透气。“柔……”仿佛是两意相通,贺羲平悄悄地握住她的手,腼腆的微笑恍如在提醒她:别怕,我会永远陪著你。“我这趟从尼泊尔攀上了喜玛拉雅山脉,特别在圣母峰上撒了泡尿,又同喇嘛下棋,在雅鲁藏布江小住,再一路穿过中国大陆。”水昊去的大多是无人的区域,睡的是大地,盖的是夜空,喝的是江水,食的是野味。“嘻。”贺羲平咕叽一笑。他这人真有趣。“那……你这次打算待多久呢?”水柔为他斟满茶。他向来都是浪迹天涯一阵子,才会重现江湖露一下面,然后又背著行囊四海为家。“本来是洗个澡、打个盹儿就要走的。”人生苦短,水昊不想浪费时间。“现在呢?”水柔幽幽地低著螓首。唉!又是这样,来去匆匆,爸妈也太纵容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