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麻烦任何警员的护送,因为她有他的吻保护,且肇事的赃车已在两条街外的路口被人发现,嚣张的骑士想当然尔是不知去向;依习性,对方即使再怎么胆大,也不敢在此非常时期妄图“包天”,否则他也不需逃那么快。水柔回到家时,贺洛芯也凑巧下了计程车。“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妙仪呢?”水柔仓皇眺望著扬长而去的黄色车影。她当初请霍旭青帮忙时,为免他小题大作,惊动“七圣”的伙伴,故未说出被跟踪的事情,难不成……“她呀,和那个律师逛得可快活哩。”贺洛芯打了个很不雅的大呵欠。“我这双腿是不行啦,所以先回来休息。”“那就好。”水柔舒了一口气。“咦?你怎么啦?”贺洛芯注意到她手上的伤,和衣衫上的破污。“没什么,适才不小心摔跤弄的。”水柔轻描淡写带过去。“你不会是被羲平传染的吧?”贺洛芯晓得她有她的顾虑,也就不再追究。“我也正在怀疑。”水柔装模作样做出沉思状。“待会儿再聊喽,我想去好好地泡个澡。”贺洛芯被逗得捧腹大笑,她用脚把门踹开,便将手上的大包小包往屋内丢。“ok,我也该去换件衣服。”好个体贴帅气的女孩子,水柔很感谢她没有继续询问。匆匆梳洗了一番,水柔动手做义大利面。她离开时,贺厌平正率著一小组人马,仍在防火巷内进行地毯式的搜索,看情形,收队回来也差不多是傍晚的事喽。“以那傻大个一工作起来,就浑然忘我的习性,八成从早餐之后就一直空著肚子,倘若一到家就能吃到香喷喷、热腾腾的食物,他一定会感动得痛哭流涕。”想到他那眼里闪著金光的兴奋纯真表情,按著俨然刚从饿牢放出来的那副狼吞虎咽的模样,都让她打自心坎儿笑出声来。那是一种千金难换的满足感。好比他常常静静地瞅著她,然后挂著宿愿得偿的微笑,那满目含情的凝视,像是在向她传达:拥有她,他已拥有了全世界的心情是一样的。“啊——啊——”从邻屋破空而入的高亢尖叫,惊醒了她的遐思。“是洛芯!”水柔惊骇地撒下手中的面条,急如星火地冲出家门,奔至对面。***大门没有关,贺洛芯的吆喝叱咄在二楼回荡扩散著,水柔也听到忽长忽短、属于男性的咒骂声。“糟糕,莫非是歹徒跟踪到家里来了?”这还得了?水柔拾起置于书柜后的球棒,那是她哥哥藏的。正要上楼援救,歹徒已抱头自二楼鼠窜奔下,嘴里还嚷嚷著:“你疯啦!别打啦……杀人呀,救命啊!”“别跑!”贺洛芯泼辣地紧追在后,一手抓著裹住春色的浴巾,一手舞著洗澡用的长柄按摩刷,发上未冲的洗发精泡沫,沿著身上湿淋淋的柔细弧度滑下。“救命啊,杀人呀!”歹徒哪敢停留,连忙闪躲到水柔身后,推她当挡箭牌。“呃,你们……”水柔愣愣地握著球棒。照现在的情况来,那个歹徒反而比较像受害者。等等,他的声音好耳熟……“死色狼,你有种就别躲啦,姑娘我今天非把你的贼眼挖出来,爆葱花,下油锅,过火烧不可!”贺洛芯龇牙咧嘴,穷杀不舍。“救人哪……”他边跑边哀嚎。两人登时以水柔为中心,一个逃、一个追;一个喊、一个叫;搞得水柔头昏脑胀,一点立场都没有。她终于忍无可忍大喝:“你们有完没有完?!”两人倏地停下来,贺洛芯立刻发出指控。“这家伙偷窥我洗澡!”“我根本不知道你在浴室里面。”那人缩在水柔的背后反驳,并把是非曲直全抛给她。“小柔,你来评评理。”“昊?”这世上唯一会这么唤她的,只有她久久回来一次的哥哥,水昊。她盯著那个蓬头垢面的人,试著从那堆披发、大胡、邋遢里,寻找熟悉的脸孔。“唷——光天化日之下,你私闯民宅就已构成大罪,还好意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贺洛芯伸长藕臂,抖著手中的按摩刷。“我可警告你喔,我哥是特勤组的当红小生。”“哇,恶人先告状呀,明明是你闯到我家来洗澡的,还敢这么猖狂?”他不甘示弱,将水柔推到她面前炫耀。“我也警告你喔,我妹‘也’是特勤组的当家花旦“什么?你……”贺洛芯莫名其妙地看向水柔。“怎么样?怕了吧?”这下他可乐了。拜托,这是什么对话?这两人都把特勤组当戏班子呀?水柔转身直视他。“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