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漫步向前,目光搜索着女厕所的标志;但我很快就意识到走错了地方。正要退出去时,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让我止住了脚步。我转头一瞥‐‐玛丽安站在走廊里,低声对一个男子说话,那男子背对着我。
&ldo;我给你说过决不能靠近我。&rdo;她的声音透着紧张,而且很像是戏台上那种能让观众听见的耳语。
&ldo;这可不行,&rdo;那人答道。&ldo;有事要跟你讨论。&rdo;
&ldo;这里不行,现在也不行。&rdo;
&ldo;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rdo;
玛丽安的双肩直抖,开始朝门口走来。&ldo;你只有一分钟的时间,就在这儿。&rdo;
我的气息一下子卡在了喉头。要不了两秒钟她就会看见我。尽管我不知道她在跟谁说话,但直觉告诉我自己不该出现在这儿。本能下意识地行动起来,我快步冲向最远那一头的吧台,只盼着我的运动鞋能捂住我的脚步声;刚好把自己扔到吧台后面就听见门开了。
&ldo;你来这里干什么?&rdo;玛丽安语气严厉。&ldo;被人看见怎么办?&rdo;
&ldo;我来通知你最近的情况,&rdo;那人答道。
&ldo;我不想听。&rdo;玛丽安声音大了一些,也更加清晰。
因为靠着双手与双膝撑着身子,我全身肌肉紧绷。上帝啊,千万别让他们走到这边来。木地板上响着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朝着我的方向!
另一串脚步声跟随而来‐‐更加沉重,也更加缓慢。
&ldo;你非听不可。劳动节一眨眼就到了。&rdo;他的声音很近。太近了。&ldo;既然开始行动,就得加快进度。&rdo;
停顿了一下。&ldo;为什么?&rdo;
&ldo;明尼阿波利斯很不顺利。他们搞砸了。我们不会。&rdo;
又响起了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香奈儿5号8已经可以隐隐嗅到。
玛丽安已经靠在吧台的另一面,她只要伸头向这边一看就会发现我。
&ldo;我不关心这事。我以前就说过,我给你说‐‐&rdo;她的声音离我太近,就像是耳语。
我双眼紧闭。
&ldo;物资全部到位。我们已经渗透进了卢普9的一个建筑工地,就在街对面。正在那儿储藏器材。&rdo;
又一阵停顿。然后,&ldo;干吗告诉我这些?&rdo;但她的声音没那么清楚了。难道她转身了?
&ldo;我们要保护你,要给你一些忠告。&rdo;
&ldo;你大老远跑来就为了说这些?&rdo;
&ldo;还有另一件事。那个娘们,必须处理掉。&rdo;
&ldo;不行。&rdo;她声音果断,但比刚才清楚些了。看来她又转向了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