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确凿的证据,她为何仍能如此镇定?白清卿不解,再次看向尉迟,期待他的裁决。
尉迟看了看腕表:“如此早,阿庭尚未用膳吧?带他出来吃些东西,孩童耐不住饥饿。”
“阿庭是被她……”
“莫闹了,清卿。”
此语虽不算严厉,却令白清卿无法继续,她张口欲言,眼神和面色皆满是困惑:“……带走阿庭的人是她,迟,你为何告诉我?”
尉迟并未回应,鸢也疑心他已被白清卿的愚笨所困。
摇摇头,她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随手拿起魔方摆弄,好心为她解释:“这胸针失落已久,尉迟知晓此事,如今却现于你手中,你觉得是我穿越了,还是胸针穿越了?”
白清卿愣住,紧握胸针,钻石的尖角刺痛了她的手掌。
鸢也微笑:“况且,四十分钟前,我们才共进早餐,除去我前往公司,再从公司至春阳路的时间,可谓无缝衔接,我哪有空隙去带走你儿子?”
更何况,她带走儿子有何目的?
尉迟对鸢也言:“你回公司吧。”
“下次如此无聊之事,勿再来找我,你是老板,迟到早退无妨,我可是会被扣除全勤的。”鸢也放下魔方起身。
尉迟微笑:“扣多少,我双倍补偿。”
鸢也轻哼:“谁稀罕。”
她走向门口,听到白清卿哭泣恳求的声音:“迟,我知道错了,我只是舍不得阿庭,想留下阿庭才……你体谅一个母亲的心吧,阿庭是我的命啊……”
回公司的途中,鸢也思量,白清卿或许不知她昨夜留宿尉府,才会想出这等愚蠢的计策。
可她图什么呢?《甄嬛传》中,此等手段不都是亲生儿子要被送去他人抚养时所用吗?在帝王面前示弱,表明养母不如亲母,无法照顾孩子,以博取帝王怜悯,让孩子重回怀抱。
车辆停入车位,鸢也开门下车。
等等……
尉迟不会真的起了将孩子交由她抚养的念头吧?
鸢也皱眉,一边思考此事,一边步入公司,按下电梯,旁边有人过来,按下另一部电梯,她侧目望去,是霍衍。
霍衍抬手,露出腕上的表,示意时间。
十点。
“……”鸢也心虚,“有些私事耽误了,我保证不会有下次。”
“迟到被老板撞见时的合理解释是,”霍衍神色淡然,“外出拜访客户。”
怪她太过坦诚?鸢也虚心受教:“学到了。”
霍衍轻笑一声,步入专用电梯,上楼。
过了一会儿,员工电梯下来,鸢也叹了口气,步入电梯,上楼。
下午,鸢也约见了客户,此客户的爱好颇为独特,他喜好听戏曲,因此他们在晋城最有名的戏园“梨苑”会面。
梨苑仿古戏楼而建,一层为大厅,二层为雅座,每个雅座间以屏风相隔,从他们的位置望去,舞台上的一切尽收眼底。
今日上演的是《春草闯堂》,客户随着伶人婉转的唱腔摇头晃脑,偶尔回应几句,显然是真戏迷。
“姜副部长懂得戏曲吗?”客户笑着问她。在天狼星的义捐宴会上相识,歌喉如丝,身姿曼妙。提及最后六个字时,他的嗓音中蕴含着微妙的暖意,显而易见,他赞赏的不只是南音在戏台上的唱腔与身段,还有别处的风情。
鸢也看透了他的心思,无奈地摇头,转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