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她现在就是李迥逗弄的一只猎物而已,陪李迥这个神经病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可是,对于安茹儿来说,只要有一线希望,她就必须要努力。
也许,逆转就在眼前。
安茹儿拼命的往前跑,她也不知道路,就凭着感觉一直往前跑,没有灯光只有月光,救火的声音越来越远,李迥的声音也渐渐听不到。
周遭竟然不可思议的安静,死寂。安茹儿的心砰砰直跳,猛的斜拉里闪出了一个人,一把就拽住了安茹儿。她吓的刚要惊叫,就听到一把熟悉的女声:“公主,是我!”
安茹儿那声惊呼停留在嗓子眼,她定睛一看,入目就是绿珠那头被编成辫子的金色长发。绿珠压低声音道:“公主,快跟我来。”
一看到绿珠,安茹儿一颗提起的心放了大半。
绿珠化装成舞姬混进李迥的府中,对府中的路线早已摸熟,有了她,安茹儿就有了方向,感觉踏实多了。
绿珠带她往西面跑,那里有一个偏僻的小门,因为现在府中东面起火,大多数人都赶到了起火的地方救火,西面反而很寂静。
然而就在安茹儿以为即将逃出生天时,一把精气四射的直刀拦住了她们的去路,安茹儿一个劲往前冲,脚步一顿,差点就撞到了那刀锋上。蔚轻容一袭白色衣裙站在月光下,长长的头发流泻在腰间,恍若月下仙子,美的清丽脱俗。
绿珠一见有人拦路,立刻从袖中滑出了一柄匕首,安茹儿叫住了绿珠,朝蔚轻容笑道:“蔚姑娘是友非敌。”
蔚轻容一张娇靥看上去冷淡,安茹儿却知道她的内心已经起了变化,不再是一潭死水。此时蔚轻容出现在这里,说明她不是来杀自己的,相反,她是来放自己走的。
看来她和蔚轻容说的话还是起了作用,蔚轻容是个聪明的女子,她总是要为自己做一些打算的,上一世是如此,这一世更是。
安茹儿拉着绿珠和蔚轻容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安茹儿轻声道:“多谢了。”
一声谢包含了很多东西,有承诺,也有信任。蔚轻容不再迟疑,径自就朝前走去,连头都没有回。
绿珠看的目瞪口呆,安茹儿见她一脸的欲言又止,笑道:“她是个聪明人,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前世对左羽宸的那一点执念随着重生消失的时候,蔚轻容就不再是她的情敌,而成为了一个路人。
况且,蔚轻容在李迥身边经营多年,她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安茹儿直觉的明白,离间她和李迥一定是有好处的。
踏出那个无人看守的小门,安茹儿的心里那团焦灼的快要烧起来的火终于熄灭了。后门一出是一条狭窄的巷子,安茹儿不敢停留,拉了绿珠向前狂奔。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雾,微凉的薄雾像一层迷障,遮挡住头顶清冷的月光,浓的化不开,根本看不到前面的出口。
就在薄雾的尽头,李迥骑在马上,身后数名亲卫呈半月形排开,静静的矗立的,似乎早就等候在那里。
安茹儿刚刚升起的一点逃出生天的喜悦在看到李迥那不怀好意的戏谑笑容之后偃旗息鼓。
李迥笑的云淡风轻,如三月春风拂面,充满令人愉悦的美感,这样的他看上去相当的无害。李迥摸了摸下巴笑道:“怎么样?你输了。”
两个人对十几个人,况且对方个个是高手,高低立现,安茹儿无奈道:“王爷原来根本不是和我打赌,而是存心看我好戏的。”
李迥的眼神里有一种野性的暴虐,可是偏偏笑的俊美无匹,更让人觉得他的可怕:“安茹儿,你看看,我对你好言相劝,可是你偏偏不领我的情,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何苦呢?”
他向后打了个手势,众人闪开,露出一辆马车,马车密不透风,分明是个会活动的囚笼。安茹儿道:“我记得王爷说过,您绝对不会干涉我的自由。”
李迥邪恶的笑了:“是吗?我好像是说过,不过嘛,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李迥的表情分明就是“我喜欢,我高兴,你能拿我怎么样?”安茹儿一阵气结,她发现跟这种喜怒无常,还神经质的人根本就没有道理好讲。
难道就这样被他抓走吗?这时绿珠忽然一跃而起,安茹儿来不及阻止她,她已经闪电般欺到李迥身边,刀光一闪,离他最近的一个亲卫不知道到怎么动作,刀已经出鞘,绿珠惨呼了一声,就像一片破布一样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