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母亲已逝,没有人能再照料自己,经左礼开始认真打算要怎么继续生活了。
虽然是乐观,到底现实不留情面的。经家家底太薄了,除了这个可以躲藏的院子,再无其他了。
经左礼坐在母亲房内的地上,反复的翻着剩下的东西,笑容渐冷,意讪阑珊的将东西丢在一旁,心浮气躁的又不知应该干点什么,缓解心头抑郁。
玄北武心怀忐忑的蹲在门口许久,看明了经左礼在做什么后,终于问出了口:“你应该有很多愿望的。”
经左礼淡淡笑了:“我想要活下去。”
“我可以帮你。”玄北武急切道。
“我并不想要你帮我。”经左礼叹道:“你总说要帮我达成愿望,可我真的不想你帮我。”
“我能做的事情多过你的想象。我可以帮你去掉疤痕,我可以帮你去掉上门星的绰号,甚至我可以让所有人都喜欢你。”看着似乎并无所动的经左礼,玄北武沉默片刻后,迫切的继续道:“甚至我可以让你娘回来。”
面对玄北武耐心的劝说,经左礼竟然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笑意:“我不要那些。”
“那你要什么。”
玄北武觉得,自己已经想不明白眼前这个人了。
经左礼望着玄北武无奈的笑了,重复着:“我不要那些。”
“那你要什么呢。”
面对玄北武急切的语气,经左礼耐心道:“我不想要逆天改命,也不想要扬眉吐气,也不想要逆转阴阳,我只想要你。”
“你,你说什么?”玄北武如被雷击,脑袋里嗡嗡作响。
“你没听到就算了。”经左礼无奈的笑了:“总归我不想要为难你。”
明明一字一句听得清楚明白,偏偏玄北武好似一个字都不懂了,所有的字在脑中争先恐后的喊着什么,让他的脑中嗡嗡作响,却是什么都理解不了。
玄北武站在经家院门外,手抚上了胸口,不住的大口喘息着。
明明是只冷血动物,怎么手心会泛起温热,玄北武困惑的翻动着手掌,想要看得清楚明白。
身体竟然不适了,为何没有察觉什么异常。
玄北武愈发的想不明白,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掌,想着为何会喘息粗重,并不得解。
“经左礼怎么样了?”
卿月雀既然问起来了,玄北武沉吟片刻,隐去了经左礼的话,将剩下的话据实相告。
“看着还不好,但无论许了她什么都是不肯要。”
卿月雀再不在乎凤族灵首的身份,急的想要在楹月宫内跳脚,焦躁的吼道:“总归有想要的吧,她不说你自己不会找吗?”
“怎么找?”
“她不张嘴要,你不会伸手给吗?”
诶?玄北武迷惘的眨着眼睛,瞬间转回清明,可以这么玩儿?
到底是只龟,不能期盼他脑子转的有多快,卿月雀耐着性子劝着:“终究是人,必定会有所思所想的所遇所求,只是你要明白,这个人到底要的是什么呢。”
懒得去想的玄北武终究是陷入了千丝万缕的思绪中无法自拔。
经左礼现在最迫切的需要的是什么呢,玄北武焦躁不安的走走停停。
经母刚过世,闹事的人就已上门了。
一个衣着破烂的醉汉大咧咧的推开门,浑身散发着臭不可闻的酒气。
竟然忘了锁门,听闻声响走到院内的经左礼懊恼自己的粗心,皱眉的吼道:“你是谁。”
“听说你还是个雏?”醉汉步履摇晃的向经左礼走来:“今日哥哥开心,眼前昏花的看不清你的丑样,就当赏你了,给你点乐子。”
经左礼在院内不住的闪躲,虚张声势的想要吓退对方,继续吼道:“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喊人了!”
“喊啊。”醉汉不以为意的笑了起来,露出来一口黄牙,让经左礼心惊:“我都听人说了,你家是个泼妇窝,不过大泼妇死了,你这个小泼妇又能怎么样呢。”
放屁!经左礼咬牙切齿的想着,都是谁给的这些人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