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贵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理……念?”
“就是想法。”徐真笑道,“只要认为革命党的想法是对的,你和我就是一伙的。”
“比如,你是否认为白举人是坏人?”
何老贵连忙点头。
“既然是坏人,那他坏在哪里?”徐真引导着问道。
何老贵答道:“坏在……欺负好人。”
“不错,白举人喜欢欺压良善,也喜欢欺压和你,和我一样的下人。”徐真说道,“革命党就是革这些人的命,让他们不敢欺负善良的人。”
他昂然道:“我们可以制定律法,规定白举人和我们平等,让白举人这样的人不止不能欺压我们,还不能肆意克扣我们的工钱,且要按时发放。”
“我们不是他们的奴隶,仅仅是做工的,只要按时完成工作,就能拿应拿的工钱。”
“平等……”何老贵琢磨着这个有些陌生的词汇,怯怯道,“这……不可能的,一直都是这样……我们怎么可能和白举人平等?”
“一直是这样就是对的么?”徐真说道,“革命党革的就是这个一直以来的规矩。”
“不仅我们和白举人平等,我们的后代也和白举人的后代平等,可以去考举人,考状元。”
“我们没有钱,读书需要钱。”何老贵的眼神里有些憧憬,毕竟没有谁天生就想做奴隶。
“不要钱。”徐真向北方一指,“大清朝廷每年收了那么多税钱,都被贪官污吏贪了,只要让这些人吐出钱来,上学那边钱算什么?”
何老贵的双眼亮了起来。
徐真直视何老贵的双眼:“像白举人这样的人,平时骑在大家的头上,欺压大家,像强盗一样强夺大家的良田,积聚了大量的财富,你不要想夺回来么?”
何老贵像是看到美食一样,咽了口唾沫,紧接着浑身一抖,膝行后退两步,又给徐真磕了三个响头,说道:“你是个……是个……”
想了一会儿,才找到一个“好人”来形容徐真。
说完“你是个好人”,他又说:“我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我怕死,我和你们不是一伙的。”
最后一个字落下,他站起身逃也似的拔腿就走。
“他走了。”身后的一个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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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何老贵的背影,徐真笑了笑:“他迟早会回来的。”
身后的声音疑惑道:“何以见得?”
徐真随口说道:“那个女人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到何老贵心如死灰的时候自然会产生搏一把,把命用在最有价值的事情上的念头。”
身后的声音说道:“也许经过那么一次教训,那个女人现在只想过平常的日子。”
“你的伤好了?”徐真转身看向夏瑜,不再争辩。
靠着树站着的夏瑜脸色苍白,嘴角和额头都有乌青,身上瘦削却挺拔,双眼清澈蓬勃,散发着年青的朝气。
“好得差不多了。”夏瑜感激道,“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和阿Q先生说一声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