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与杜吟山互帮互助也快结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宋沉烟懒得解释。再说演戏已经三年,就算有心解释,恐怕也无人肯信,索性闭嘴。“小妹,赶紧将那小子踹了,太不是东西。他把妹飙车赌博,还有……”严镇摆头欲言又止,吸了口烟,还是说道:“如果不是有对好爹妈,这种滥仔死在街头都没人知道。”“不要这样说,他三年来为我挡住不少莫名骚扰,对我也还算好,我总不能背后取笑他。”宋沉烟与杜吟山在外互相维护已成默契,他拈花惹草她无需在意,自然说道:“他的私生活与我没有关系,话说回来,男人谁不爱玩,你们怕是私下玩得也不少,何必五十步笑百步。”严镇一噎,说道:“小妹,你不听劝,不怪你哥发火。还是你身边好男人太少,经历少容易看走眼。以后照着你哥这样的找,事业有成,洁身自好。”宋沉烟冷哼:“他以前不也那样,和杜吟山有什么区别?”宋子浮面色黑沉如锅底,眸色幽暗狠厉,扯掉领带深深呼吸,冷笑着将手上水杯重重拍往桌面,严镇见又要吵起来,忙起身手掌往下压了压,“不说了,吃饭。”宋沉烟自觉走去餐桌,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她饿了。中午就没好好吃,提心吊胆听杜夫人讲订婚,心里七上八下。下午连受林言与宋子浮精神打击,一个让她回家一个逼她分手,还憋着起床气,心情并不美丽,何时这样累过。宋子浮自然坐她右侧,林言处理完工作回来与严镇一起入座,距离合适,席间宽松随意。时令家常菜配人头马xo,清蒸鱼白灼虾,红烧排骨狮子头,冬笋火腿文思豆腐清炖鸡汤,再来几样绿油油炒青菜,菜式色香味俱全,美酒醇滑顺喉。三兄弟喝点小酒,宋沉烟埋头干饭,只是右手腕被掐出青紫瘀痕,捏着筷子手有些抖。她换成左手拿勺,不声不响慢慢喝汤。宋子浮看在眼里痛在心头,后悔下手重了分寸。依她口味喜好,夹菜挑去鱼刺送到碗里,她都默默咽下也不反对。他眉眼舒展心情轻快,嘴角噙笑抿一口酒,来日方长。破冰拥抱出了暮雨楼,天已经黑透。林言安排司机径直将二人送回家,宋沉烟上楼,宋子浮随后,只说了句早点休息,各自回房。宋沉烟没带换洗衣物,洗过澡,将小裤洗净晾在浴室,勉强穿上白天那件真丝睡裙,坐在空荡荡梳妆台前擦着头发。房间只点亮角落里一盏昏黄落地灯,夜深人静,窗外漆黑。卧室门被推开。宋子浮站在门口,藏青色睡袍下宽肩窄腰的颀长身形,腰带松松系着,胸前腹肌线条紧实,还挂着水珠。几缕发丝垂在额前,脱去白日儒雅斯文,有俊美放纵的味道。宋沉烟余光瞧见,“为什么不敲门。”他抬手在门上轻叩两下,不等回应几步走近,接过她手中毛巾,替她擦干发尾水迹,对着镜子抬眼看她,“给你三天时间,处理不好我替你出面。”宋沉烟一顿,抽回毛巾随手扔开,站起身直视他,“到底还要我怎样?我已经住回家还不满意?”她身上还带着沐浴水汽,皮肤有些潮热泛红。“那渣男有什么好?”“你不渣?凭什么说别人?”他俊脸越发阴沉,利眸幽暗如刀,“我看男人比你准。”“我肯住这里已经是让步,你不要处处干涉我。”宋沉烟转身去浴室。浴室灯光和镜框都是金黄颜色,水气弥漫,她抬手抹去镜面水雾,是一张略显苍白的脸。几个抽屉翻过,都没有找到吹风机。她换了条毛巾,继续拧着湿漉漉的头发。宋子浮踢开面前化妆凳,跟进浴室。危险气息逼近,她后退仰头,声音低哑带着点鼻音,“我很累,没有力气吵架。”宋子浮压抑怒气,郑重说道:“他纨绔轻佻,不会善待女人。你才多大,不必这么着急与人确定关系,杜家以后也不许再去。”宋沉烟对他怒气极为满意,眉眼弯弯温柔回应:“也许我会和他订婚。杜夫人满意我有什么不好,多少人想嫁高门,你应该道声恭喜。有我在杜家,说不定你今后也能前程似锦。”宋子浮额头青筋暴起,眉头紧锁眸中泛红,压低声音训斥:“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往前一步,气势逼人,“你就这么作践自己?想当商品与人交易?杜家背后那些勾当你不清楚我清楚。他们看中的不过是宋氏海运航线,不是你。”他怒极反笑,摇摇头,“你以为我想管你这些破事?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为什么我一回来他们就提亲事,前几年干什么去了?这种委屈你也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