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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莫洛伊站在那儿，担心局面会不会一发不可收拾，这时他没有注意到同一双碧绿色的眼睛正在看着他。巴尼斯已经走进一座办公楼的门廊，他在那儿能看到莫洛伊。他哈哈大笑，将一个手机放到耳边。

&ldo;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计划真像钟表一样准时地实现了。这座城市彻底崩溃了。&rdo;

&ldo;太好了!&rdo;电话那端的声音说，&ldo;看吧，我们需要谈谈。那太重要了。&rdo;

&ldo;不是现在谈。到灯塔那边去，这样我就能当面感谢你了。&rdo;

他把手机插在口袋中，凝望着外面的时报广场。有个年轻人刚朝迪斯尼商店的展示橱窗扔了一块砖头，其他人纷纷仿效，不消几分钟，人行道布满了碎玻璃。空气中弥漫着燃烧塑料和布匹的刺鼻臭味。一支街头乐队弹奏着电影《桂河大桥》的主题曲。音乐声在轿车喇叭的杂音掩盖下几不可闻。

巴尼斯看着这个场面，魔鬼般的脸上露出欢快的笑容。

&ldo;混乱，&rdo;他像和尚念经那样喃喃说，&ldo;很甜蜜、很甜蜜的混乱。&rdo;

第四章

当nua的轿车载着奥斯汀和萨瓦拉来到诺福克的码头，甲板上灯火通明。奥斯汀轻轻一跳，爬上舷梯。就要回到大海让他很高兴，并且，彼得&iddot;史洛克摩通号科研船是nua船队最新的一艘，乘坐它出海也让他兴奋不已。艾德勒博士邀请他参与搜索远征，他还欠他一个人情呢。

这艘275英尺长的轮船以早年一位海洋考古学先锋的名字命名。史洛克摩通证明了考古学的方法同样适用于水底作业，开启了一个大发现的时代。这艘轮船载重量很大。设计之初，就已经有了多用途的构想，它的远程检测装备能轻而易举地探测出一座水底城市，也能毫不费劲地勘察到温度极高的火山孔密布的海底地带。

和大多数科研船只一样，史洛克摩通号是一个海上的移动平台，科学家能够在上面安置仪器和探测设备，开展他们的实验。船尾和前甲板布满了起重臂和吊车，用来将船上搭载的各种各样的探测设备和潜水器放到水底去。左舷和右舷都安装有电动绞盘。

有个船上的管理人员在舷梯上方迎接nua的人。

&ldo;加勃雷船长欢迎你们到史洛克摩通号来，祝愿你们航行愉快。&rdo;

在另外一次nua的探险活动中，奥斯汀认识了那个船长，托尼&iddot;加勃雷，期待再次见到他。

&ldo;请谢谢船长，告诉他，能在他的指挥下航行，我们很高兴。&rdo;

寒暄过后，一名船员送他们到舒适的舱室。他们放下行李袋，去找艾德勒。按照那个船员的建议，他们到船上的调查控制中心找他。

中心是一间阴暗而宽敞的房子，在主甲板上。墙壁上排列着成排的监测仪，它们是船上远程检测装置的眼睛和耳朵。一旦探测仪启用，它收集到的信息就会传回中心，以做分析之用。由于船还没离港，房间里面没有其他人，只有一个男人坐在桌子前面，敲击着一个电脑键盘。

&ldo;艾德勒博士?&rdo;库尔特说。

那人从键盘上抬起头，微笑起来。&ldo;是的，你们是nua来的老兄吧?&rdo;

奥斯汀和萨瓦拉自我介绍，和艾德勒握手。

这位海浪科学家是个不修边幅的男人，骨架很大，活像一个伐木工人，乱蓬蓬的银发看上去宛如铁兰长在老橡树上。他的上唇留着弯曲的胡子，似乎是故意贴上去的。他嗓门很大，说话很乖戾，好像刚刚打盹醒来，但那双从无框眼镜后面看着他们的灰色眼睛很有精神，透露出几许顽皮。他谢谢他们的到来，拉过两把椅子。

&ldo;你们不知道我看到你们两位有多么高兴。我原来不确定鲁迪会同意我的请求，让你来参加我的科考队，库尔特。乔伊也来了，真是中了大奖。我可能有一点顽固。这都怪我是贵格会信徒。只是友善的说服而已。我们不强人所难，我们只是苦口婆心，直到人们注意到我们为止。&rdo;

这个教授可不用担心没人注意他，奥斯汀心想。&ldo;没必要客套，&rdo;他说，&ldo;我随时待命出海。你专门要我陪同，这我很意外。我们又不认识。&rdo;

&ldo;但我听说过你很多事情。我还知道nua吹嘘其取得的成就时，不会专门提及你的特别行动队所作的贡献。&rdo;

这个队伍是海军上将桑德克尔的构思，他是nua的主管德克&iddot;皮特的前任。他希望有一群专家，有时能够在政府的视线之外执行海底任务。同时，他又利用这支队伍的特殊任务去跟国会要资助。

&ldo;你说对了。我们宁愿抹杀自己的功劳。&rdo;

艾德勒报以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牙。&ldo;在一座海底玛雅金字塔发现哥伦布号沉船，还在东海岸阻止了一场甲烷水合物引起的海啸，这些功劳可不容易一笔勾销。&rdo;

&ldo;运气好罢了，&rdo;奥斯汀说，&ldo;我们只是解决了一些麻烦而已。&rdo;

萨瓦拉转动眼睛说：&ldo;库尔特说成为解决麻烦的人只有一个问题，就是有时候反而会被麻烦解决掉。&rdo;

&ldo;我愿意承认特别行动队完成了一些奇怪的任务，但就搜救和调查而言，nua有几十个专家比我更能干。你为什么要找我呢?&rdo;

艾德勒的脸色严肃起来。&ldo;海洋里面正在发生一些非常奇怪的事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