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护们虽比江织语年长,但她爽朗的个性与受城主肯定的剑术,众人学韩水都尊敬的唤她江姐。“没有人闯入的异样吧?”江织语见到泰罗武依然被捆绑于床边,她松口气问,就在她开口询问时,天际一阵雷闪,随即大雨滂沱砸下。“外边起大雾?”其中一名武护指着江织语身后。织语转头,只见门外已一片白茫,在大雨声中,浓浓大雾弥漫了这一带房舍!就在众人面对大雨中忽生的浓雾感到困惑时,门外白雾忽汇涌翻腾,大家一愕,大雾顿像“灌”入房中般,举目尽见白雾茫茫!“怎么回事?”“这什么怪雾?”床边的泰罗武对房内这一片白雾,似有所感,也有些不敢置信。“会是……”在他所认识的人中,能借水化成弥天大雾的,唯有一人。浓雾中,一道迅不及眼的身影掠进房内。“快走!”烟尘慌乱中,寒光一闪已划断泰罗武身上的绳子,抓过他的手腕。“小心——有人闯入了!”江织语剑术过人,耳目也过人,这声低喊,已让她寻声出手!剑光锋至,劫人者的圆形环刀出手,一声快击交锋,挡下正带泰罗武出房门的蒙面人!小一室,浓雾掩蔽视线,却难掩江织语藉着剑声交击寻位出手,她剑光连扫,回应她的是比她更快的烁亮划空,剑光、烁影,道道锋锐划在四周,眨眼的交手,双方快得惊乱一室烟雾,更快得众人只闻铮纵声盈耳不断!“闪开!”来人一声冷凝低喝,内劲一吐,手执的圆月弯刀顿少强浩,震退江织语。雨中,可见一名蒙面的白衣女子,一手持着圆月弯刀格开古城武护们的攻击,另一手拉着泰罗武要冲离古阳清院,直到见到前方领着更多武护来到的韩玉青!白衣女子内劲深提,随即高举弯刀,弓步跨出一击重力劈落地面,悍然浩气震动地表,再提刀扬起尘沙掀浪,数点寒芒随着沙浪射向古城众人,随即拉着泰罗武跃上院落高墙纵身离去。一冲出古阳清院,就朝已被大雨浇熄烟火的点星桥奔去!“敢耍我江织语,你死定了——”轻功同样上乘的江织语,已紧随而至。“快过桥!”白衣女子喊。“你是——”一双熟悉的眼目,对上泰罗武。“果真是你!”袁小倪只是将他推向桥,一转身,接下江织语怒击而来的剑招!“你是哪路人马,敢在古城的地盘上撒野——”一剑剑,凌厉直取眼前的白衣女子,回应的鸾刀却是不迎击、不进招,一再以虚招挡剑势!该是刀,却扫划,飞空、直挑,处处透出剑招的玄机,每一次的利刃交接,弯刀便抵消长剑的攻势,既不败她,也不进一步逼她!“怪招之术,想掩藏身份吗?”进攻接连被锁,江织语更怒。“泰罗武,快过来。”桥的对面,数名蒙面者朝他招手。“这……”他却担心的看向与江织语对战的袁小倪。“此时的你不先脱身,只会成为累赘。”闻言,想到自己目前已被锁住的功体,泰罗武只好先行过桥。“快走!”这头同样蒙面的李伯一接到人,就朝袁小倪喊着。“得罪了!”袁小倪一改刀势,反手握住刀柄,重重鼓上江织语手背,她吃痛低呼,长剑瞬然脱手!袁小倪随即刀尖反挑,锋锐警告的划过江织语虎口,浅浅血痕划在她掌心,再一招连势弯刀横到在她颈边,纵然没开口,动作已是清楚警告她莫再追赶。一晃眼,白衣女子身形已纵身驰掠过点星桥。“织语,没事吧?”韩玉青领着武护赶到。“那名白衣女人有问题。”她江织语纵然不擅细腻谋思,可也不是笨蛋。“明明有败我的能力,却用虚招应招的方式,分明不想让人认出身份。”古城一票人就要上桥追赶,却见天际飘下无数雪白纸片,纸片全然不受大雨影响,飘洒虚空,随即偌大的点星桥竟然移位!“这是……怎么回事?!”众人莫名的看着左右挪移的点星桥。原该如连峰的桥,却像被错开。在大雨中展现诡谲,难清的视野,只见眼前出现四、五座桥,一时间虚实难界定。“是雨丹表妹!她……来到古洲了?”看到熟悉的魂画术,这头的秦罗武惊讶,大雨掩住太多事物,他张望四周,却遍寻不到印象中的倩影。“快走,这是朝姑娘所给的魂画术纸,她和其它人往名冢探虚实。”知道他的疑惑,袁小倪道。“朝姑娘说,这种障眼法的魂画术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我们得先找个地方避避。”天际雷光惊闪,李伯和其它几名月泉门门下护着袁小倪与秦罗武,一路奔逃,直至一座破庙暂避雷雨。“你还好吗?”来到庙内,袁小倪解下面纱,问道。“你果真是夜风离魅!”看到解下面纱的她,泰罗武惊喜不已,竟忘情的拥住她。“我找你很久了!”李伯还有其它月泉门众人一愣。“放手,大小姐不是你能冒犯的人!”李伯出手拉开泰罗武,怒骂。“大小姐!”泰罗武对老人口中的称呼惊讶。“大小姐,前方来了一行人……”守在门边的月泉门人喊:“雨势太大,还不能确定来人身份!”“会是古城追兵!”这么快,一炷香未到,照理,大雨应该冲掉他们的足印才是,心中虽疑惑,袁小倪也再覆上面纱,打算出破庙一会来人,绊住对方。“李伯,快带他从庙后离开,我会到约定的山屋找你们。”泰罗武拉住她的手腕。“不行,一同走,不能让你再冒险。”话才说完,十多名蓝衣人已冲进破庙,双方人马一照眼,李伯一行人皆惊骇得倒抽一口凉气!蓝衣紫结的古城武护?保护古城城主的心层武护!“别惊扰到避雨的民众。”领头的心层武护轻斥属下,对庙内的众人点点头。李伯与其它护院还来不及从错愕中恢复,让人呼吸停窒的身形已从庙外迈入。“城主,此庙尚可避雨,已派一名传令者先往古阳清院知会。”在两旁武护的随侍中,负手沉步而来的身形,昂然凛姿,淡漠俊雅的眉目,冷睨庙内。此时,泰罗武发现身边的人有些异样,只见袁小倪主动站往他身前,似有意借她身形挡住庙中人的视线,近距离看她,只见她闭起眼,覆面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发边冷汗直淌下。以为她是在刚才对战中受伤的泰罗武,下意识保护的伸臂环住她。袁小倪抬眼一横,要他缩手,李伯和其它月泉门护院则装出一般巨姓看到大人物的害怕模样,推推泰罗武示意他退往破庙后。“老伯,大家都是躲雨,我的属下不会为难各位。”一进庙就默立厅内,看着庙外大雨疾摧的任灿玥忽开口,声虽冷淡却有善意,“庙后残破,避不了雨。”“谢……谢过古城城主。”李伯的声虽略有打结,正也符合一般人见着古城城主的紧张模样。就算没见过古城城主,整个江湖和古洲都知道武护的分层,一见心层武护所围绕保护的人,几乎都可以猜得到来者身份。因此没人会惊讶李伯直接唤出的古城城主,李伯若没唤出,反倒要惹古城武护疑心了。雨以倾倒的磅礴横劲,雷光疾催数道,破庙内,数道迥异的心思,沉默得快让人窒息,幸好他们本来就淋了一身湿,冷汗拚命淌,也没人会觉得奇怪,再加上久历江湖的经验,众人很快平稳下气息。在天际又是几下雷声大作后,李伯以眼示意其它护院,大家才开始佯装日常闲谈,不经意的站到泰罗武周围,遮挡他身前的袁小倪。“城主,他们应是江湖人。”领头的武护忽在主子身边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