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里,扶桑依偎在晏忻的怀中,双眸里泛着点点泪光。蒋舜华抬头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去,她从来不看让自己心烦的人或事。
蒋舜华恭顺的站在一旁,晏忻看见了她,但扶桑依旧在他的怀里没有起来。蒋舜华知道扶桑有意忽略她的存在,她想让蒋舜华看看,她与晏忻到底是有多恩爱。
然而扶桑错了,她这样做,伤害不了她半分。真正受伤的是站在一旁的含笑,然而看含笑站的距离,也可以看出扶桑是防着她的,生怕她接近晏忻半点。
蒋舜华从一进门便感受到了含笑的怒意,然而让含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含笑没有冒着生命危险把青灵的事情说出来,她在等待什么?
过来一刻钟,扶桑终于从与晏忻你侬我侬的依偎中起身,她斜眼看了一下站在一旁的扶桑,再看看含笑,不着痕迹的冷笑了一声。
看来她的判断是没错的,即便是两人已经闹僵,只要她控制住含笑,便是控制住了蒋舜华,然而那含笑也着实是个蠢笨的,她肯本就肯不出来蒋舜华是有多在乎她。
“木槿,久等了吧,是我这里的下人不懂事,你来了也不知道通报一声。”说着她看来一眼含笑,含笑即刻走到中间请罪:“奴婢知罪,还望扶桑姑娘与木槿姑娘能够原谅奴婢。”
扶桑得意一笑:“你是身边的丫头,你不懂事,便是我这个做主子的没有教会你们规矩,今日王爷也在,你们实在是太不让我省心了!”
而牡丹仿佛一早便知道会发生什么似的,所以从一开始她便只让自己进入营帐,而自己则是以泡茶的理由延后进来,扶桑说这话的时候牡丹正端着茶水进来,看见扶桑发火,即刻将手中的茶盏放下。
“扶桑姑娘息怒,含笑毕竟也是这几天才伺候您,是奴婢思虑不周,自己忙不过来便先含笑先顶替了奴婢的差事,姑娘若是觉得含笑有错该罚,便你惩罚奴婢吧。”牡丹竟替含笑说情,当真是让蒋舜华开了眼了。
然而再看含笑,她委屈的快要哭了,蒋舜华明白了,这一出戏原本就是针对含笑的,今日无论她怎么做,最终受罚的也都是她,扶桑这么做的原因,便是要含笑永远都不要有近身伺候她的念想,当然,要让她死了心思,必然是要晏忻亲自开口。
蒋舜华知道这事轮不到自己插嘴便一直都沉默着,这事第一次看着含笑如此受委屈。抬头看了看晏忻,他也正看着自己,然而他的眼里充满了无奈。
在扶桑提出要两个侍女的时候,他便向青灵打探过含笑与牡丹的身份,知道了含笑本与蒋舜华亲如姐妹,然而含笑却为了攀附扶桑背弃了蒋舜华。他知道蒋舜华不是落井下石的人,看着含笑被人欺负,即便现在两个人已经是陌路人,她必然也是心疼的。
他确信蒋舜华希望自己可以帮助含笑,然而这女子间的争执他不便插手,若是太过偏帮那一个人,那么这人以后的日子也断然不会好过,多以最好的办法便是闭口不言。
蒋舜华见晏忻也在看着她,即刻便低下头去不在看他,然而即便如此,还是迎来了扶桑满是怒意的目光。
“今日有王爷在,你们这些奴才做事不当心,虽是我的人,但在王爷麾下,便也是王爷的人,有王爷在自然轮不到我做主。”扶桑冷哼了一声说道。
紧接着她将目光转向了晏忻:“王爷,妾还不是十分懂得驾驭下人,未免有失公允,也好让她们心服口服,劳烦王爷给妾出个注意,如何惩戒她们才是最妥当的。”
晏忻嘴角的笑意有一些无奈,他堂堂武华王,没想到竟落到如此境地:“好,既然你如此说了,为了公允,也让她们心服口服,那本王便来做一回主。”
晏忻还没有成家,龙都王府里的一切都交给管家处理,管教奴才的事上他也着实是头一遭:“你,错在不机灵,惹主子生气。”晏忻说着指了指含笑,含笑垂头听罚。
“而你错在安排不周。”说完晏忻又指了指牡丹,牡丹也即刻垂头听罚。
“两人犯得都不是大错,然而有错就应该受罚。你既然不机灵,便罚你做粗使丫头,去负责一些粗重的活计。”晏忻又指着含笑说完,他说完的时候看了看扶桑,扶桑原意便是如此,晏忻也算是按照她的意思来的。
“而你,扶桑信任你才重用你,然而你却如此不尽心,竟安排这样粗苯的人在主子跟前伺候,实在是辜负扶桑对你的信任。”接着晏忻看着牡丹,似乎是很生气。
扶桑也吓了一跳,她疑惑的看着晏忻,说是要公允,怎就到了牡丹这里便要如此严厉,然而晏忻此刻的样子也着实让她害怕,她也不敢轻易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