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可以下地行走了,秦四海终于搞清了他现在身处何处,他竟随着江水漂到了无良郊外。
这个村落正好在无良郊外山脉背面,很大,大到放眼过去全是菜地、田地、果园。无良是京城,在京郊拥有这么大的土地,还没有种植朱颜花,此女子身份绝对不凡。
但仅凭她的行为,实在猜不出她的身份。
左轻侯每天和个猫鼬一样穿梭在花田里,有时在花田里睡一整天,有时候用衣裙兜着一大兜瓜果回来。或者帮村民无偿劳作,教书、摘菜、修补房屋。。。。。。
不知悲喜,不晓利益,像是个五六岁的孩童。
可秦四海也见过她处理猎物的样子,心狠手辣、干净利落,没有对生命丝毫的敬畏。
这世上太多人被表象哄骗,觉察时已经是温水中的青蛙。他在白药之事上栽过一次了,不能再栽第二次了。
这段时间秦四海在思考的一件事:私贩白药之事涉及到了夏家,他还没有行动,便被自己人围剿。
若真的是夏家人动的手,自己如今在吴国应该是叛逃身死的状态。
这个很好打听,秦四海交了点钱便打听到了。这更说明他的推理都是对的,夏家和私贩白药有关。
可到底是谁知道他查出了私贩白药与夏家的关系?
同僚?不对,他放了张公子,销了案子,后面的事情是府衙以姐夫陷害发妻办的,与他根本无关。
二姐夫?不对,这草包被人当挡箭牌,根本不知道贩药之事。而且以他胆小又酸腐的性子,也不会说谋官之事,根本没有证据指出是他秦四海挑唆的。
那几个贩药的茶坊小厮?也不对,那几个贩茶小厮一直被关在牢中,以他们的身份,充其量就是个跑腿的,根本参与不到夏家的计策。
秦四海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窗外响起了那个陌生的歌谣。
那歌声仿佛一股清凉的井水直接将秦四海的脑子冰透,他想得快冒烟的脑袋冷静下来。他循着歌声来到院中,见左轻侯坐在屋檐上,轻荡着小腿,在屋檐上晒着萝卜干。
只是从这个角度看,可以看见少女裙摆掩映下白嫩的纤腿。
半月的相处,秦四海已经习惯了左轻侯随性的样子,他不动声色移开视线,平静道:“左姑娘,需要帮忙吗?”
王婶要的萝卜干快晒好了,左轻侯摆摆手,道:“不用不用,我一会儿就下去。”
十几尺的高度,一旁没有梯子,看样子左轻侯是有点功夫在身上的。
秦四海就在底下站着,想探探左轻侯的功夫。
左轻侯手一撑着从屋檐上跳下来,轻跃无声,完美落地。
还没等秦四海下结论,左轻侯捂着膝盖,一瘸一拐往回走,嘴里“奥嗷奥嗷”地叫着,想必是腿被震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