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顿时陷入了一片深沉的黑暗。
宁策正想起身去开灯,不留神撞到了茶几,沉闷的一声响,蹙眉轻轻嘶了声。
“小心。”
秦奂就在他身后,怕他摔倒扶了一把他的腰,没成想黑暗里看不清楚,跌下去的时候被一块儿带倒在了沙发上。
这一出意外实属突然,两人都没有料到这样的场景,相对怔愣了两秒。
秦奂先找来了手机,打开手电替宁策检查伤口:“要不要紧?”
“应该没事。”宁策说。
他本来想说,只是磕了一下,不用管他。
但秦奂十分坚持,一定要亲自看过,宁策拗不过他,只好随他去了。
居家睡裤的版型很宽松,稍微一卷就能拉到膝盖往上。
宁策肤色白,磕碰很容易留印子,现在撞到的一块已经红了,估计不久后就会变成深色的淤青。
“要拿冷毛巾敷一下吗?”秦奂问。
“哪有那么娇气。”
脚踝被握在他掌心里,这个姿势叫宁策稍有些不自在,挣了一挣,叫他起来。
但不知为什么,秦奂顿了下,一时没动。
黑暗的环境里,看什么都是模糊的一个轮廓。视力受限了,其他感官就不自觉变得敏锐。
两人用的是同一款沐浴露,此刻身上带着的也是一样的味道,凑近时轻而易举地交融在一起。相触的肌肤是温热的,秦奂没有用力,只用手指松松箍着,贴合的地方有隐隐发烫的趋势。
距离远时不觉得,这会儿挨近了,宁策才觉出些不同寻常的氛围来。
好像方才饮下去的酒在这时缓慢地泛上后劲,空气开始变得暧昧和黏稠。像骤雨来临前的池塘,闷热浑浊,水面一个一个浮出气泡。
不太对。
宁策轻轻踢了他一脚,叫他放手,随后想坐起身,去开客厅的灯。
但秦奂显然不打算配合。
他将亮着灯的手机丢进沙发里,探身向前,没让宁策起来,低声道:“先不管它。”
“……”
扣在沙发上的手机发出一圈微弱的光。
宁策挑了下眉梢,借着这一点光,看清了身上人深沉幽邃的眼睛。
他轻轻嗤了声,就算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半点示弱的意思:“这是干什么?”
“真打算发酒疯?还是……”
他停了一停,语气略带嘲弄:“后悔了?”
“……”
秦奂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垂下眼,道:“说这个有什么意义。”
“你跟我都知道,就算没有那次试戏,三年前我们也不会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