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思一挑眉,松手退了一步。斜首靠在墙角面对着她。
“你这话说得不对。我想我从没为见一个人,用过这么迂回的方式。”
这句剖白,连语气里的真诚都熟稔得如此信手捏来。
可见,所谓的不同方式,也许只是针对不同的女人。
陈素说:“怎么,容少爷是迫不及待要兑现承诺来了?”
容思也丝毫不扭捏,扬着那张灿烂的脸,微笑着俯身到她耳边,唇红齿白“汪”一声,浮浪不经道:“姐姐要跟我去酒店吗?学给你看。”
她叹为观止。
陈素一笑,伸手指了指走廊落地窗外的浮光烁金,“既然容少爷这么舍得一掷千金,珠宝黄金,支票楼盘肯定也不在话下,怎么不送这些给我?我这人市侩得很,不是设身处地受益,我还真看不上。”
她转身步进电梯,容思反而不跟了。
“可以。只要你分手,跟了我。”
他站在身后,审视着她的背影,爽快地笑,“否则,你早晚要后悔哦。”
陈素脚步微顿,在电梯阖上往下沉的一瞬,淡然自若迎上他的注视,应一声好啊。
“等你买了一层楼再来跟我谈吧。”
陈素在停车场发了消息给秦驰宇。
未几,秦驰宇就回复了留言,大致意思是让她先开车回公司。
陈素驱车驶进主干道,融进红灯斑斓的车流里龟速前行。
一边滑下手机屏幕,大致浏览了下沉在页面,闪烁着红点的未读消息。
其中一条是唐若说,你跟“容yi死啦”闹掰了?他问我你怎么不理他了。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容大少爷是游戏人间惯了,习惯自我为中心。
陈素手指一滞,没回,直接把手机放到一边。
自己呢?陈素自己都分不清拉黑他是因为觉得被冒犯还是迁怒。
可她知道,跟容意之间的矛盾早已潜在,迟早会爆发,里面的因果,又岂止是因为一个容思。
泊好车,她一时没去处,又不想回家,公司里灯火通明,放眼空旷的办公区只寥寥坐着几个加班的同事。
陈素接到个电话,送餐员在前台等她,道:“陈素女士是吗?这是别人给你点的餐。”
她接过,把食物和咖啡放在桌面,垂眸望着上面印的咖啡厅logo,刺眼得喉咙都在发紧。
陈素拉开办公桌的柜子,找了个纸袋,把这连日里收到的耳钉首饰一股脑通通塞进去。
到楼下的咖啡厅,里面灯饰明亮,推门内流淌着暖意清柔的轻音乐。
里面只有一个身影。容意气定神闲坐圆桌前,望着窗外的夜景,面前的咖啡还散着袅袅轻烟,显然不赶时间。
陈素走过去,把手里未曾拆封的东西恶狠狠摆放在桌子上。
里面价值不菲的钻石珍珠翡翠,就这么装在一个其貌不扬的袋子里,完璧归赵地扔回去。
在一起这么久,陈素最佩服的还是他这份遇事永远不形于色的从容。
他执起一杯咖啡,反而关心她,笑,“外卖不合胃口?我记得你说过最喜欢这儿的可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