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福晋听了急忙笑说,“姑姑说的是。我们家王爷常说,心疼皇上年幼,做兄长常年在外打仗,不能照拂呢。既然姑姑这么说,回去以后,我就叫他在京里多呆些日子。”
哲哲笑着点头,“很该如此。”顿上一顿,又说,“豪格常年在外打仗,难免受伤,身体有亏。我这里还有一些上好药材,回去后,你吩咐厨房,好好给他补补。”
豪格福晋答应下来,谢恩出宫。回到王府,顾不得喝口水,直奔豪格屋子。恰好索尼也在,豪格福晋也不避讳,当面说明情况。豪格冷哼,“这是什么话,叫我装鳖孙?”
索尼捏着胡子笑了,“王爷,母后皇太后这是为了皇上与王爷兄弟之情,也是心疼福晋。您不妨听上一劝,趁机好好补补。横竖皇上年幼,将来,等皇上长大掌权了,心里自然能分清兄弟跟叔侄。”
豪格福晋陪着劝道:“是啊,王爷。今日我在宫中,听说睿亲王叫人重新修葺乾清宫,说是准备办喜事。可路过养心殿外,里头则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声音。听说,是皇上跟睿亲王言语不和,闹性子呢。诺敏上次还说,皇上很不喜欢太后跟睿亲王走的近。咱呐,只要先等等。等皇上长大了,帮助皇上掌权,那时候,就是您想在家里休养,怕是皇上都要请您去,帮着处理政务,出主意呢!”
豪格听了,有些迟疑,“多尔衮什么人,我躲起来,他就不动我了吗?”
豪格福晋闻言,去看索尼,“您有什么主意?”
索尼坐着想了想,“王爷,您不妨做些明面上大家一看就知道的错事,但是又不是太大。别等睿亲王发作,先找母后皇太后请罪。母后皇太后罚了您,您就回府闭门思过。毕竟,太后大婚当前,又有母后皇太后照顾着,多尔衮再厉害,也不至于这就动手。往后,王爷您只管闭门不出,在家里养精蓄锐,等待时机。皇上到十六岁就可亲政。到那时,就是您这位皇兄大展身手之时啊!”
豪格给说的心动,掐指头算算,“还有不到六年。”六年啊,真他娘的憋屈!
豪格福晋听了这话,暗暗松了口气。当晚,派人到宫里,给两宫太后送礼。哲哲欢喜收下,以继母名义,赐给豪格夫妻二人不少好南边儿来的好东西。布木布泰随哲哲行事,只不过,礼物中,只有给豪格福晋的。饶是如此小心在意,多尔衮听说了,还是发表了一大通不满,说布木布泰老是想着别人,不管多尔衮。
布木布泰听了好笑,少不得软语安慰一番。怕多尔衮闲下来,找豪格等人麻烦,撺掇诺敏带着季开生,到皇宫里拜见姑姑哲哲。果然,季开生生性秉直,“偶尔”碰见前任多尔衮,好一番争吵。
接连几个月,多尔衮除了忙各地打仗、收租,就是领着多铎几个,找季开生麻烦。一来二去,竟然顾不得豪格,任由他在家憋的发霉长蘑菇。
到了顺治五年八月,新朝廷明发公文,允许满汉官民互相婚嫁。举国高呼“万岁圣明,皇父摄政王万岁万岁万万岁!”顺治听闻,埋头苦读,不理外间俗事。倒是菊花,从外地赶回京城,趁着无人注意,带着一堆老嬷嬷进养心殿,悄悄安慰小皇帝,劝他暂且忍耐。难为菊花重活一回,脾气磨掉不少棱角。崩豆似的说话,居然没把顺治惹毛了。布木布泰得知此事,大为惊讶。暗中留心菊花举动,不提。
趁着举国欢歌“睿亲王万岁”之大好时机,多尔衮求见哲哲,请她发懿旨,给圣母皇太后主婚。如此明目张胆抢人行为,顺治表示:“朕再也忍不下去了!”论语照地上一摔,挽着袖子,就要冲出养心殿,冲进慈宁宫,找多尔衮拼命。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后金政权统治者对老婆政策,俺表示:幸亏咱生在中原地区。要不然,娘家不给力就得被迫从正房转偏房,一不小心就得被男人劝着改嫁,这可真不是人过的日子!豪格他娘,你受苦了!
☆、劝谏皇帝
劝谏皇帝
自多尔衮到慈宁宫请旨,菊花就意识到事情不对。跟哲哲贴身侍女宝音说一声,带着两位嬷嬷赶到养心殿。此时,顺治正跳脚急着往外冲,吴良辅只顾喊:“主子慢点儿,当心磕着。”老胳膊老腿追不上。
其他年轻宫人则怕资格太低,惹了圣怒,不敢用力狠拦。顺治轻易冲到养心殿门外,菊花刚好上了台阶,俩人不防备,一头撞上。顺治身后有一帮小太监扶着,不过后退两步就没事了。菊花身边嬷嬷年老,顾不上搀扶,一屁股跌到地上,额头给撞了个大包,破了一层皮。好在顺治脑门上御冠还是夏式,只镶嵌了颗宝石,并无其他金银饰物扎着。饶是如此,老嬷嬷看到菊花额头流血,也吓地苦了出来,“哎哟我的小祖宗,这可如何是好?怕是要破了相了,将来可怎么找婆家呀。”
絮絮叨叨在旁边说着,菊花低头,拿手捂了捂,再看手心,还真有几滴血。自重生之后,哪里受过这等罪?心中委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顺治自知闯祸,又见菊花哭的伤心,也顾不上去跟多尔衮抢额娘了,咬咬嘴唇,凑上来问:“菊姐姐,你没事吧?”
菊花抬头,脸上挂着泪珠,抽抽嗒嗒回答:“你看呢?”
顺治愧疚了,女孩子脸面关系到日后婚嫁,菊姐姐好好的一张脸,若是添了个疤瘌,日后,找额驸还真得小心点儿。想了想,顺治下定决心,“菊姐姐你别怕,等你长大了,看上哪个男人,朕给你指婚。包他不敢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