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开生眯眯眼,“王爷说的是。术业有专攻,还望王爷,多多积德,少开杀戮。”
多铎抽抽鼻子,“行啊,只要那些人老老实实地,我才懒得杀人呢!”说着,上前揽住季开生肩膀,“爷们儿,别瞧你小白脸儿似的,见了我居然抖都不抖。能喝不,走,喝两碗去!”
诺敏瞧一眼多铎,哥俩好似的拉着季开生走了。低头看看菊花,就听菊花抿嘴,“原来是他呀!”
诺敏小声问:“谁?”
菊花抬头,笑嘻嘻回答:“清初第一直臣,最讨厌男人花心好色的江南才子季开生。”
“哦?”诺敏听了,把这话在心里咀嚼一番,“真的假的?”
菊花冲季开生背影大喊:“季先生,男人好色要得不?”
季开生扭头大声喊:“不!”
多铎“嗨”一声,拉着人走远了。
菊花抬头看诺敏,诺敏抿嘴一笑,叫来贴身嬷嬷,“去,叫人查查,季先生家里,可有大福晋吗?”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一桩老少配。这位季先生,历史上这时候,不过二十来岁正当年呢!捂脸遁走
☆、韬光养晦
韬光养晦
菊花没听清楚,等过后再问她要查什么,诺敏随意编了个借口,哄了过去。
顺治三年十月,多铎还师京城。顺治听说消息,出乎意料没有闹别扭,高高兴兴听从多尔衮安排,带着百官到郊外迎接。坐在龙辇上,小脑袋四下转转,不见菊花马车。多尔衮在一旁看了,笑着凑过来,小声解释:“你菊姐姐坐车从朝阳门先行回京了。”
顺治闻言,不免失望。多尔衮看小皇帝对菊花那么关心,心里琢磨,等来年吴克善来京朝贡,就替福临把这门婚事定下吧?
计划赶不上变化,不等多尔衮安排别人家闺女婚事,睿亲王前福晋就开始安排梅开二度。顺治四年春,开科举。出榜当天,多铎抱着胳膊挤到皇榜前,感受一番京中举子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场面,对着皇榜呵呵一声,“还真考中了。”身旁亲兵劝道:“爷您要看皇榜,到大学士那儿一问就成,何必跟这帮弱鸡子挤,瞧这一头汗。”
多铎冷笑,“爷才懒得去跟那些个酸不溜丢的大学士应承。也就季开生,还有那么点儿骨气。可惜呀,人家不肯在军中效力。”
亲兵听了低头咬牙,“就季先生那身子骨,进了您手底下,那纯粹是让您公报私仇呢吧?”
多铎不理亲兵絮叨,挤出人群,招呼上随从,“走,找季先生喝两杯。”
多铎想着,季开生既然是自己带来京城,那么往后,朝上文臣里,也有咱们兄弟一把枪。哪知,季开生刚进翰林院,没几天功夫,多铎就恨不得咬了自己舌头。
不敢耽误,跑到多尔衮跟前请罪,“十四哥对不起,我不知道十四嫂子早就看上那小白脸儿了。他俩差十来岁呢,我哪知道嫂子想要老牛吃嫩草呀!我,我,要不哥你打我一顿吧?”
多尔衮白多铎一眼,“这指婚旨意若是圣母皇太后下的,我还敢打你。如今,母后皇太后亲自指婚,名头上说,是为了满蒙汉亲如一家,把自己的亲侄女指给汉人进士。你说,我还敢打你吗?我那不是破坏满蒙汉和睦吗?”气死我了!爷还活着,诺敏你竟敢改嫁!
多铎哭丧着脸,“那咋办呀?眼睁睁看着嫂子嫁人?”
多尔衮冷哼,“这边旨意刚下,母后皇太后就找我去了。问我跟布木布泰的事儿,啥时候办。”
多铎“咦”一声,“这是催你大婚了?”
多尔衮叹息,“母后皇太后在诸王、贝勒中,素有威信。我跟布木布泰之事,如果有她老人家出面,能省不少麻烦。她老人家说的对,诺敏都不跟我过了,难得布木布泰与我苦尽甘来,何苦跟个汉人过不去。这件事算了。等我跟布木布泰大婚之后,再收拾他。”
多铎拊掌,“就知道哥你咽不下去这口气。放心,到时候,弟弟帮你!”
由于哲哲所下懿旨上,写的新娘名字,乃是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外人只当是科尔沁那位姑娘,为满蒙汉联姻做出贡献。到了季开生洞房花烛之日,才明白原来是睿亲王为了满汉一家,做出的巨大牺牲。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豪格从战场上回来,见了多尔衮,免不了冷嘲暗讽,过过嘴瘾。碍于颜面,多尔衮忍了。
次数多了,多尔衮就计划着,想个法子,把豪格这个眼中钉除掉。
布木布泰算算时间,知道多尔衮快对豪格动手了,提前找到哲哲通气。哲哲皱眉,“这——多尔衮到底还是容不得豪格。”
布木布泰陪着叹息,“如今皇上年幼,郑亲王听政之权又给多尔衮挤下来,朝廷几乎多尔衮兄弟三个一家独大。眼看就有功高震主之嫌,偏偏福临性子倔的很,非要跟多尔衮硬来。豪格虽说性子不好,到底跟皇上是亲兄长。有他镇着,多尔衮多少顾忌些。若是豪格也被撸了,往后福临的日子,怕是更难过了。”
哲哲看一眼布木布泰,“说的是啊。可惜,咱们女人,又能做些什么呢?要不,让豪格福晋来一趟,跟她说明白,让她劝劝?”
布木布泰想了想,“也罢,总要打个招呼,叫她心里有个底。”
豪格福晋,乃是诺敏亲姐姐,与布木布泰同为哲哲侄女。听见母后皇太后召见,换了衣服来朝。哲哲与她细细分说明白,最后劝道:“豪格性情直爽,大事上也能把住。他是皇上亲兄弟,现在皇上小,什么事还显不出来。等将来皇上长大了,还不是他们兄弟之间亲么,外人谁能比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