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真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手背挂着点滴。
刘姨在不远处跟一个大夫嚷嚷:“啥样骨刺能把后背都戳破了?他才多大点年纪就有骨刺?那背上都长白毛了咋不是皮肤病?”
他睁开眼睛,眯了眯,适应了病房里的灯光,又往窗外一——天已经黑了。
齐远山正站在他身边,一见他睁开眼,连忙摸摸他的头:“烧退了啊?”
李真无力地扯了扯嘴角:“怎么还躺到病床上来了。大夫说什么了?”他边问边着齐远山,试图从他的脸上瞧出些端倪来。然而那个黑黑壮壮的少年只一皱眉头:“那大夫说你这是……骨刺。”
“哦……”李真应了一声,“给我验血了?”
“连x光都拍了。”齐远山说道,“我瞅了两眼,好像是有两个小疙瘩……可我就弄不明白那两个小疙瘩怎么就能把后背弄出血了?”
李真这才发现自己的背后垫着高高的枕头,透过胸口缠着交叉的绷带。眼下后面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就连刺痒也消失了——估计是伤口已经愈合。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右手摸到自己的左臂弯。
三片小鳞还在那里……万幸扎点滴的时候没被发现。
只是……被验血了。
然而他们俩和那大夫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异常。难道说验血的指标一切正常?
“验血没啥事吧?”于是他问道。
“没事。就是之前你高烧的厉害,给你打上退烧药了。”齐远山说着,又对刘姨喊:“老姨,别吵了,李真醒了。”
趁着刘姨往这边的当口,大夫赶紧溜了。
这个微胖的中年妇女气哼哼地走过来,先是摸了摸李真的头:“烧退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全好了。谢谢你,刘姨……病的钱我回去……”
“你这孩子怎么老扯钱。”她翻了个白眼,“小小年纪出门在外,你就拿我当亲姨……等会儿这个打完了咱就走,换一家。啥大夫啊,还骨刺……”
李真的喉头动了动,最终“嗳”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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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非,肯尼亚共和国,肯尼亚山脉某处营地。
大型运输直升机的的螺旋桨激荡起强烈的气流,地面工作人员弯腰着,快步走向直升机。待劲风终于平息,便开始迅速地搬运物资——整个现场有条不紊,相当安静。
倘若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随着货物从直升机上走下来的五个人,左臂上都有一个金黄色的蟠龙肩章。
一个白人和一个黑人远远站在一处帐篷前,瞧着那架直升机。白人耸了耸肩:“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第五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