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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1页）

德仔一下子睁大了眼睛：&ldo;我真的被炸伤过，差点收了墨斗。不信你看。&rdo;他解开上衣转过背部，让她看背后的伤疤。

阿兰没想到自己的担心差点成为无情的现实，忘情地扑到他怀里低声啜泣：&ldo;德哥，不要走了，阿兰怕……&rdo;

德仔趁势搂住她，忘情地在她身上抚摸。都是年青人，又不约而同地存在生米煮成熟饭的动机，干柴烈火不点自燃，|qi|shu|&oga;ang|接下来便是山盟海誓鱼水交融之类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屋外传来阿兰妈有意和邻居阿标大声说话的声音，好象是请阿标过来吃晚饭。二人赶紧起身穿好衣服走出房间，无事一般正襟危坐。

阿兰妈还在同阿标聊些不着边际的话题，看来并不急于进屋，让他们有充分的时间从容不迫地处理善后事宜。

德仔小声说：&ldo;阿妈好象不太想去大清。你帮我劝劝她。&rdo;

&ldo;我也不想走。我要为阿爸报仇，&rdo;阿兰流泪央求，&ldo;德哥，留下来吧，我们家没有男人，平时净受人家欺负……&rdo;

&ldo;不行啊阿兰，我答应过苏大帅，要一直跟在他身边。&rdo;

&ldo;为什么？苏大帅手下的兵那么多，又不缺你一个人！&rdo;

&ldo;有些事我真的不好跟你说。&rdo;

&ldo;人都是你的了，还有什么话不能说？&rdo;阿兰小声哭了起来，她开始考虑刚才心血来潮时做的那件事情是不是不够深思熟虑，会不会得不偿失。

阿兰妈在门外咳嗽一声，发出她即将进门的信号。德仔站起迎上：&ldo;阿妈回来了？&rdo;

阿兰妈点点头，看了泪眼滂沱的阿兰一眼，默不作声地走进灶间生火做饭。德仔走到灶边蹲下：&ldo;阿妈，我……&rdo;

阿兰妈不咸不淡地说：&ldo;你去同阿兰说话吧。你们怎么说也是兄妹，今生今世，也许再也见不着面了。以后还记得在安南有一个阿妈，有一个阿妹，我们母女就知足了。&rdo;

德仔沉默了许久，恳切地说：&ldo;阿妈，不是我不想留，苏大帅真的离不开我。我发过誓，一生一世都要跟在他身边。&rdo;

阿兰妈心里一怔，听说有一种怪男人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做那些男欢女爱的事情，只爱同别的男人在一起，难道这位受到众人尊敬的苏大帅也是那种人？

她不解地问：&ldo;你们苏大帅怎么会要一个男孩子同他过一辈子？&rdo;

&ldo;阿妈你误会了，苏大帅怎么会是那种人呢？&rdo;

阿兰妈停下手中的活：&ldo;那你说说，他是什么样的人？&rdo;

为了消除她们的误会，德仔只好违反天机不可泄漏的原则，把苏元春从刀下救他一命，以及他和苏元春生辰八字相仿、当贴身亲兵替他分灾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ldo;苏大帅对德仔有恩，人生在世，不管做鸡……不管做什么都要先做人，滴水之恩还要涌泉相报，救命之恩总不能不报吧？德仔无钱无势，只能终生报答了。我答应过大帅，要一辈子跟着他，替他分灾，&rdo;他解下自己的腰牌递过去，&ldo;你们看，只有大帅身边的人才能戴这种黄铜腰牌。&rdo;

阿兰接过腰牌默默看着，若有所思。

阿兰妈流泪道：&ldo;唉，我家阿兰命苦啊！&rdo;

&ldo;阿妈，你们随我回大清，两头我都可以照顾得到的。&rdo;

阿兰妈看阿兰一眼，苦笑摇头：&ldo;阿兰她爸埋在安南，我怎么能丢下他孤零零一个人呢？&rdo;

&ldo;那……把阿爸也一起迁走。苏大帅会看风水，求他帮找块好地安葬老人家。&rdo;

阿兰似乎有点动心，征询地看着阿妈。

&ldo;都说叶落归根……&rdo;阿兰妈叹了口气，&ldo;阿兰，你跟阿德走吧，你们互敬互爱，好好过日子，阿妈就满足了。&rdo;

阿兰改变了主意：&ldo;阿妈不走，阿兰也不走。&rdo;

村里的客人应邀而来，见德仔长得一表人才，还是苏元春的贴身亲兵，一个个赞不绝口。德仔心有苦衷，又不好向旁人倾诉，只得借酒浇愁，逢敬必饮，醉得一塌糊涂。

席终人散，阿兰扶德仔进了自己房间，他却睡得象头死猪，自顾自地把呼噜打得山响。阿兰和衣上床，躺在德仔身边，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他的身躯，一面想着自己的心事。

她斟酌了很久，终于拿定主意，摘下德仔裤头的腰牌，又从床底挖出那支用油纸包着的左轮短枪，按黄文探教的方法细心装好一发子弹掖在腰间，然后叫来母亲，小声说：&ldo;阿妈，我有点急事要出去一趟，你照看好德哥，我很快就回来……&rdo;

&ldo;什么事这么急？天太晚了，明天办不行吗？&rdo;

阿兰撒了个谎：&ldo;探哥交代的事，他说今晚必须办好。&rdo;

&ldo;那……好吧，路上小心。&rdo;阿兰妈认定黄文探交代的事情都是正经事，只得让她去了。

第三十六章帮带张锦芳

张锦芳跟着董乔走进大帐，正欲打千行礼，苏元春伸手拦住：&ldo;自己兄弟见面聊天，不必拘礼。请坐，随便坐。&rdo;

张锦芳嚅嗫道：&ldo;在大帅这里，哪里有标下坐着的道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