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骁颔首,“这样自然最好,你多费心吧。”他看看明月,又抱了抱小风,“这俩就交给你照顾了。”
持盈颔首应下,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又叮嘱道:“你在外也好生照顾自己,早些回来。”若是可以,真不想让他离京,只让他在家中好生调理一段日子。
“嗯,这是一定的。”
话别之后,郗骁回到府中,从速准备,翌日一早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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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总是显得比别的季节漫长,只燥热就让人时常心绪不宁。
持盈时不时唤路予到后宫,给自己、明月和小风诊脉,让他开药膳方子调理。一来二去的,嫔妃、宫人、官宦之家和太医院见状,对路予很有些刮目相看,慢慢发现这人虽然年轻得很,却有真才实学,太医院院判张罗着把路予的品级往上升了两级。
路予学以致用,日子过得很充实,一次笑着对持盈说:“我还得在太医院混个十年二十年的。”
持盈失笑。
一次,路予会隐晦地提及苏氏产业的情形,“我哥那次获益颇多,派出去协助打理朝廷新增的那份产业的管事说,一切都好,各方的人都是明白人、谨慎人。”
持盈也只是听一听。
路予又说:“那母子两个,在距京城几百里的地方,很安分。”
持盈对此毫无情绪,“不安分的时候再告诉我就行。”
路予索性又说起许夫人:“许夫人在家修行的消息,已经传出来了。有客登门,都是许大奶奶应承,她谁都不见。”
持盈嗯了一声。
路予审视着她,见她眼神慢慢恢复了往昔的灵动,不再是那种透着凉意的沉静,听到这话题的时候是真的没兴趣,不由心头一松。
终归,她的心结是在慢慢打开。
路予看得没错,持盈的心绪的确是在逐日好转。
很奇怪的。有些话不说出来,就会成为一根刺,时时作痛。说出来之后,有一两日觉得心里空茫一片,但在之后,人就莫名觉得轻松了一些。
一日,她主动跟萧仲麟提起,要见见父亲。
萧仲麟自然是当即命人传话,让父女两个团聚。
许之焕再一次见到爱女,长长地透了口气。看得出,她在痊愈之中。
持盈笑着握了握父亲的手,“爹爹,我真的好多了,快好了。今日先见您,日后再见见大哥、大嫂、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