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穆对元羡一脸无奈地笑笑,“臣如今法力有限,控不住这些传灵兽,让殿下见笑了。”
元羡被她的笑刺得有些难受,忙忙摇头,“主帅只是伤重未愈,这些都是暂时的。”
皇穆凝神再次结起法印,小麒麟摇头晃脑渐次消散,元羡虽知这些传灵兽并无魂魄意识,不过是些法术罢了,却依然有些不忍。
待皇穆睁开眼时,几十只小金麒麟皆已汩没,她向陆深歪歪头,陆深微微俯身,她在他耳边道:“此事你与左……”后面的话元羡便听不清了。
他想起来时,听茂行说起的坊间传言。
皇穆的军功尽皆来自于手下军将,陆深所占比重最大。他入麒麟半月有余,已知她与陆深极为亲厚。他想起例会那日,散会时她因力竭而站不起身,陆深上前搀扶她时的娴熟及毫不避嫌。他盼着她赶快把事情交代清楚,陆深快点走。偏偏皇穆今日啰嗦极了,而陆深还要和她讨论几句,不知说到什么,惹得皇穆懒洋洋地笑起来。
他与她的两次交谈中,没见过她这副神情,那笑容中有种脉脉情深,热络络的,亲近极了。
皇穆终于把事情交代清楚,陆深拿着卷宗告退。
“让殿下久侯了。”
元羡摇摇头,见皇穆脸上现出些倦意,“主帅可要休息一下?”
皇穆摇头,“不必,”她说着看向谢卫,“还请司丞带路,为殿下介绍一下镇魔塔内驻防。”
谢卫向皇穆拱手一礼,向元羡道:“殿下这边请。”他边说边在前引路,“镇魔塔群由九座塔组成,其中三层塔、五层塔、七层塔各两座,九层塔三座,除中心主塔外,八座塔依八卦分布,每座塔亦为八卦结构,塔外由八条锁链迁就,上缚禁忌符咒。塔群除结界外另张布网罟,非持英招令无以入内。塔内皆有护塔龙镇守。”
说话间已到镇魔塔群,元羡抬首看看,只觉塔群巍峨,高耸入云,此间因结界森严,常年乌云密布,阴森蔽日,“谢司丞,出入塔内,仅凭英招符即可?”
谢卫点头道:“是,出入塔内需要英招符,但此英招符并非实体,乃是靖晏司令符加盖披香台令印方可合成,此符只能入塔出塔一次,出入之后便自行销毁了。英招符可入除乾坤塔外的八座副塔。”
元羡道:“主塔要如何入?”
谢卫笑:“回禀殿下,臣任披香台司丞只十七年,这十七年间,主塔未曾开过,是以臣不知道主塔如何开。”
皇穆笑对元羡道:“主塔顶层封印着当年则晏的鬼玺及营魄灯,还有些穷凶极恶一时无法灭灵的凶灵,主塔塔身无入口,入口在另外两座九层塔的塔底,入塔需五殿之一主帅令符与靖晏司令符合成一枚令牌,将令牌插入塔底锁台即可入内。”她说着看向身后,左子冲从袖中掏出一张信笺,皇穆接过来递给谢卫,“谢司丞,殿下来镇魔塔巡视,我已禀明天君,今日可入主塔。这是靖晏司的令符,还请司丞核验。我们今日入坎塔便好。”
谢卫面上掠过稍纵即逝的惊讶,靖晏司前几日传讯,说今日太子与皇穆会来巡视,他当时以为不过是在周边看看,白虎殿塔图为人复绘,上下自然警惕,却不想今日却是要开主塔。
镇魔塔本只有一座塔,用来关押一些凶妖恶煞,化妖煞为血水,则晏之乱后为镇压则晏的神兵才扩成塔群,可没多久又有传言,说则晏的三件神兵尽皆被天君毁掉,如今听皇穆所言,塔内竟是果真镇压着则晏的鬼玺及营魄灯。
他接过皇穆递来的令符,说了句:“臣先去台内核验,请殿下与主帅在此稍侯。”便急急而去。
皇穆抬头看看天色,指着相对的两座七层高塔对元羡道:“殿下,今日主塔的入口便是坎、离二塔。”
元羡抬首看看:“塔层每季也会发生变化?”
皇穆点点头,“正是,这一季坎离二塔为七层,下一季便有可能是九层。”
谢卫不多时便回来了,将令符呈给皇穆,“主帅,令符核验无误,已经记录在案。”
皇穆说了声:“有劳。”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向坎塔而行。行至塔下,皇穆对谢卫道:“我与殿下入内即可,司丞及众司文还请在此稍侯。”
谢卫虽然好奇,但也知觉此事非同小可,不愿过多涉足其中,听她如此说,虽觉遗憾,却也松了口气。向两人躬身一拜,道:“既如此,臣等便在此等候殿下与主帅。”说着将两枚令符呈上。
皇穆与元羡各拿了一枚,皇穆向元羡道:“容臣为殿下做个示范。”说着将令牌嵌入塔门处的石孔内,塔门立时消散,皇穆迈步入内,塔门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