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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ldo;呀，老天！&rdo;菲尔博士低声说。他说得很简单，就像个即将目击祸害或悲剧发生的人。&ldo;我应该早就料到的。我早就应该料到的。我早就应该料到的！&rdo;

&ldo;怎么回事？&rdo;迈尔斯问，&ldo;费伊说她将在黄昏后回来。&rdo;

&ldo;没错，是的。没错！&rdo;菲尔博士转动眼睛，&ldo;我在想她究竟是几点离开的？我在想她是几点离开的？&rdo;

&ldo;我不知道。别这样看我！&rdo;盖尔斐司大夫赶紧说。

&ldo;一定有人看到她离开！&rdo;菲尔博士大声喝道，&ldo;像这样一个显眼的女孩，红发、高挑，也许身穿……&rdo;

玛丽安房间的门打开，彼得丝小姐探出头来，抗议众人的噪音。当她看到盖尔斐司大夫时马上收口。

&ldo;喔，我不知道您也在这里，大夫，&rdo;护士轻声指责。之后，基于人类的好奇心，她犹豫不决地问：&ldo;对不起。你们是在找刚刚说的那位小姐……&rdo;

菲尔博士转过他的庞然身躯。

&ldo;是的？&rdo;

&ldo;我想我可能看到她，&rdo;护士告诉他。

&ldo;什么时候？&rdo;菲尔博士大吼。护士变得胆怯。&ldo;在哪里？&rdo;

&ldo;差不多‐‐差不多45分钟前，我骑脚踏车过来的时候。她刚在大马路搭上公车。&rdo;

菲尔博士问：&ldo;这班公车会到南安普敦中央车站吗？她搭公车的话，可以赶上哪一班火车到伦敦？&rdo;

&ldo;喔，1点半有一班火车，&rdo;盖尔斐司大夫说，&ldo;她应该有很充裕的时间搭上这班车。&rdo;

&ot;1点半？&ldo;迈尔斯重复他的话。&rdo;我也正准备去搭那班车！我打算先搭公车……&ldo;

盖尔斐司大夫勉为其难地对他微笑说：&ldo;你现在已经来不及搭公车去赶火车了，就算你开私家车也罢，除非你能像英国赛车手坎贝尔一样飙车，现在已经1点10分了。&rdo;

&ldo;听我说，&rdo;菲尔博士手搭在迈尔斯肩上，以罕有的语气对他说，&ldo;你可以赶上1点半的火车。&rdo;

&ldo;这是不可能的！即使这里有人提供往返车站的出租车‐‐史蒂芬跟他叫过几次车‐‐但他到这里也得花上一段时间。这简直就行不通嘛！&rdo;

&ldo;你忘了，&rdo;菲尔博士说，芮高德借来的车还停在外面路边。&ldo;非尔博士眼光流露着急切和紧张。&rdo;听我说！&ldo;他重复道，&rdo;追上费伊&iddot;瑟彤是攸关生死的事，绝对不是闹着玩的。你愿意立刻开车赶到车站去吗？&ldo;

&ldo;老天，没错。我会用时速90追上她。但是万一我错过火车了呢？&rdo;

&ldo;我不知道！&rdo;菲尔博士仿佛身体疼痛般大吼，用拳头抵住太阳穴。&ldo;她提到&lso;城里的小房间&rso;。她会到那里去‐‐没错，她一定是到那里去！你有她在伦敦的住址吗？&rdo;

&ldo;没有。她是直接从职业介绍所来找我的。&rdo;

&ldo;无论如何，&rdo;菲尔博士说，&ldo;你现在惟一能做的就是赶上那班火车。我尽可能在途中把我的想法解释给你听。有可怕的事要发生了，我现在警告你，要是那个女人准备实行她的计划，就真的是攸关生死之事。你势必要赶上那班火车！&rdo;

第十四章

警卫的哨声尖响。

最后两三扇门砰一声猛然关上。1点半驶往伦敦的列车开始平稳滑动，驶离南安普敦中央车站，车速加快，车窗上光影闪动。

&ldo;我警告你，你不能这么做！&rdo;史蒂芬&iddot;科提司气喘吁吁地说。

&ldo;要不要赌？&rdo;迈尔斯说。&ldo;把车开回去，我不会有事的。&rdo;

&ldo;火车行驶速度这么快，你别以为能跳上车，&rdo;史蒂芬大吼，&ldo;你别……&rdo;

声音逐渐模糊。迈尔斯奋不顾身挨着头等车厢的吸烟包厢狂奔。他紧抓着门把，敏捷闪避一辆行李拖车，引来几声咒骂。他继续向前奔驰，火车在他左手边，想跳上车并不容易。

他猛拉开车门、往上跳的当儿，感觉自己因失去平衡，脊背啪啦扭了一下，一阵剧痛，此举却让他摇摇晃晃地抓住门边。战时旧疾使他的头又开始晕眩，他身后的门&ldo;砰&rdo;地关上了。

成功了！他赶上费伊&iddot;瑟彤搭的那班车。迈尔斯站在敞开的窗边气喘不已，两眼昏花。凝视窗外，倾听轮子咔嗒声。他呼吸逐渐平静，然后转身。

10双盯着他的眼睛毫不掩饰他们的反感。

头等车厢按理一个包厢坐6个人，现在两边已经各挤了5个。对铁路乘客来说，最令人生气的就是有人最后一分钟才赶到，这是最糟的情况。没有人说一句话，车内气氛冰冷，除了一名矮胖的空军妇女辅助队队员对他投以赞赏的一瞥。

&ldo;我‐‐我感到十分抱歉，&rdo;迈尔斯说。

他含糊地想着是否该补一句切斯特菲尔德伯爵所著&ldo;给儿子的儿封信&rdo;里的格言（译注：此人为英国政治家、演说家及文学家，最著名的作品是&ldo;给儿子的几封信&rdo;，指导人们讲究礼貌和走上成功之路），或之类的小箴言；但他马上意识到气氛不对，何况他还有别的事要担心。

他脚步踉跄仓促走了几呎，到了通往走道的门边走了出去，在一片感激之情中关上门。他站定思索。他的表现实在漂亮，满脸汗水淋漓，他用手将之抹干，但他空空如也的胃却开始哀鸣。不管怎么样，这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