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曲潮沅尚且不知润滑和戴套,几杯酒下去早就破了平时那层冰壳,他一反常态地善于掌控和给予疼痛,结束后他男友流了泪,在湿腻的浴室里,精水和血丝顺着洗澡水一起流过腿根。
他哼哼唧唧地出来,一瘸一拐,调侃曲潮沅真是看不出来,这样的威猛能干。
曲潮沅是这样茫然无措,盯着矮墩墩的装饰性电视,想着。
货币占有即所有。意定代理权在法国立法里是用契约说的。
他很快爬上来,亲吻曲潮沅的面颊。
尽管身后痛了,但是意犹未尽。
“小白熊,小白熊。”
“我来干干你。”他嘴里一股酒味,笑吟吟地,咬曲潮沅的耳朵。
曲潮沅于是把他从身上掀下去。
曲潮沅并不如他学的法律一样精准理性,那段时间他的父母闹得不可开交,他厌恶回家,寒暑假都和男朋友介绍的人混在一起。
他也曾在对方的允许下和不同的男孩开房上床,时间匆匆,有时擦枪互撸。
他们都没太大道德观念,只觉得如此狭窄的性向,不如尽情抒发背德的快感,攫取快乐。
曲潮沅终于从这个荒诞的梦里醒过来。
那时候他大四,第一次司法考试没有过。考研仓促,他恍惚之间觉得自己一切都来不及。
可恨那男孩还是笑吟吟,风光霁月浪迹人间。
曲潮沅和他分手的前一天刚在学校大礼堂看过德黑兰43年。
有个扎马尾的男同学,总是在礼堂弹让爱情长留人间。
曲潮沅穿过一排排绒靠背的红椅子,绿色的窗帘,头顶星光似的吊灯。
在远方的十几年前,他背着小书包自己买了出去的票,之后也没再和父母住一起。
曲潮沅向来不缺勇气。
他走出大门,夜幕深黑。
全唐站在远远的地方,小光头,一颗润泽的宝珠儿。
他热烈地笑着,指指头顶。
霎那间烟花绽放,头顶满长青蒿。
“老师干什么愁眉苦脸的!”他几步就要跑过来,“亲亲我就不会愁眉苦脸了!”
他爱娇,又笨拙,什么技巧都不会,直白热诚得可怕。
“天呐老师的脑袋是椰蓉红豆馅儿的,我要开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