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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ldo;一定有。&rdo;弗洛斯特说，&ldo;只要一个事物存在，它必然是可知的。&rdo;

&ldo;你说的又是度量了，而我说的则是积累的体验。机器正好是人的反面，因为它能描述人无法感知的某个活动的所有细节，但它却无法像入一样体验这个活动。&rdo;

&ldo;‐定能找到办法。&rdo;弗洛斯特，&ldo;否则，以宇宙万物的运行为基础的逻辑就是错误的。&rdo;

&ldo;没有办法。&rdo;莫德尔说。

&ldo;只要有足够的数据，我会找出办法。&rdo;弗洛斯特说。

&ldo;就算全宇宙的数据也无法使你变成一个人，伟大的弗洛斯特。&rdo;

&ldo;莫德尔，你错了。&rdo;

&ldo;你刚才扫描的那些诗，每一行结尾的词都与其他各行最后一个词的发音大致接近，这是为什么?&rdo;

&ldo;我不知道是为什么。&rdo;

&ldo;因为人觉得高兴，所以才有意作出这种安排。当他读诗的时候，这种安排会使他的意识产生某种快感。除了文字的意思之外，还会使他产生感受和情绪相混合的某种体验。你没有这种体验，因为它是不可度量的。所以，你不可能明白为什么人要作出这种安排。&rdo;

&ldo;只要有足够的数据，我就可以创造出一个进程，从而理解人的感受。&rdo;

&ldo;不，伟大的弗洛斯特，你不可能做到。&rdo;

&ldo;渺小的机器，你有什么资格告诉我我能做到什么，不能做到什么?我是上界司命所创造的最高效的逻辑设备。我是弗洛斯特。&rdo;

&ldo;而我，莫德尔，说你做不到。不过，我非常乐意在这个过程中向你提供帮助。&rdo;

&ldo;你能怎么帮助我?&rdo;

&ldo;怎么帮助?我可以将人的图书馆放在你面前：我可以带领你走遍世界，让你看到出自忍受、留存至今却始终没有被外界发现的种种奇观：我可以调出图像资料，向你展示人类仍在地球上行走的远古时代;我可以让你看到人觉得赏心悦月的种种事物。我可以让你得到你所希望的一切，除了人之为人的关键。&rdo;

&ldo;足够了。&rdo;弗洛斯特说，&ldo;像你这样的低级机器怎么能做到这一切?除非你有另一台威力远甚于你的机器作靠山。&rdo;

&ldo;听我说，北半球的统治者弗洛斯特。&rdo;莫德尔说，&ldo;我的确有一个威力无比的上司，可以做到这切。我是下界司命的仆从。&rdo;

弗洛斯特将这个信息上呈上界司命，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复。也就是说，他有权以自己认为适当的方式采取行动。

&ldo;我有权摧毁你，莫德尔。&rdo;他宣布，&ldo;但这是一种不合逻辑的行为，浪费了你掌握的数据。你真的能够做到刚才所说的‐切?&rdo;

&ldo;是的。&rdo;

&ldo;那么，把人的图书馆放在我面前。&rdo;

&ldo;很好。不过，当然，我需要报酬。&rdo;

&ldo;&lso;报酬&rso;?&lso;报酬&rso;是什么?&rdo;

莫德尔打开他的转塔，露出另一本书。这本书名叫《经济学原理》。

&ldo;我替你翻页。扫描这本书之后，你就会明白&lso;报酬&rso;这个词的意思。&rdo;

弗洛斯特扫描了《经济学原理》。

&ldo;我现在明白了。&rdo;他说，&ldo;你为我服务，并且索要某个或某些东西作为交换条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