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觉得周围好吵好乱,踉跄地后退了一步。
后背被人接住了。
秦轶言听到动静,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后,抬手推开了哭哭啼啼的许羽凡。
“孔欣慧,带她去医务室找心理医生。”
“好。”孔欣慧听话地点头,扶着她的肩歪歪扭扭地走开了。
秦轶言拍了拍他的肩,似乎有些责备:“怎么稍微好点就来凑热闹?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但他毕竟是我同学,活生生一个人说死就死……”
“那也和你没关系!”秦轶言突然拔高声音,把谢淮吓得缩了下肩。
“就是你,就是你们这对王八蛋害死我儿子的!”人群中爆发出女人凄厉的尖叫,拨开层层人流扬起掌心朝他们冲来,“秦轶言你他妈枉为人师!”
“啪——”几乎是在瞬间,秦轶言把谢淮拉到身后,截住了蒋社母亲高高扬起的手腕,冷漠地俯视着眼前的女人,露出如同看蛆虫一般的表情。
“我给你儿子补课,他愿意听?”
“那还不是因为你不配?”
“哦,我不配?”秦轶言意外地没有生气,反拖出一道诡异地尾音,“我从来没拒绝过任何一个学生的提问,反倒是你,蒋女士。我不止一次告诉你蒋社有抑郁倾向,让你带他去医院。”
“我儿子才没病!他是被你这个神经病逼疯……”
话音未落,原本嚣张的叫骂变成了一声细微的呜咽,秦轶言不知何时加重了手头的力气,发出无声的警告。
他讨厌被人骂神经病。
蒋女士不可置信地抬头。
似乎意识到自己做得有点过头,秦轶言慢慢松开了她的手腕,稍微收敛了几分眼中的轻蔑,垂眸看她。
“你个疯子,神经病!”蒋女士还是不肯放过自己,上前揪起秦轶言的衣领直往人群中拽,“你给我跪下!”
“蒋女士,请您注意形象。这里是学校,那么多人看着呢。”系领导终于绷不住出面劝阻了,“关于秦轶言是否存在失职行为,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可她还是不依不饶,跑回警戒线里,掀开裹着尸体的白布哭喊道:“你给我看清楚,我儿子是怎么死的!”
人群中齐声惊叫。
秦轶言原本望着从白布周围渗出的血迹,见状瞬间收起漠然的眼神,转身将谢淮的脑袋按入自己的胸口:“别看。”
谢淮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秦轶言护进了怀里,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反倒是秦轶言的呼吸有点乱,搭在他头顶的手也在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