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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还是回到血瘤上来。我想说的是：血瘤发生期同他奇迹般地实现自我变革的时间完

全一致。&rdo;

&ldo;按照你的假设，&rdo;我说，&ldo;血瘤同自我变革之间不存在因果关系，而是说有

一个位置上平行的、谜一样的元素在里边？&rdo;

&ldo;你的理解能力实在非比一般，&rdo;他说，&ldo;简洁明快！&rdo;

&ldo;那么羊是在哪里参与的呢？&rdo;

对方从银制烟盒里取出第二支烟，用指甲弹齐一端，衔在嘴上。没有点火。

&ldo;按顺序来。&rdo;他说。

滞重的沉默持续有顷。

&ldo;我们构筑了一个王国。&rdo;对方说，&ldo;一个强大的地下王国。我们控制所有东

西，政界、财界、舆论界、官僚集团、文化，以及其他你所想象不到的东西，甚至

敌对者都在我们的网内。从权力到反权力，无所不包。而其大多数却连受控于我们

这点都未意识到。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十分老好巨猾的组织。而这组织是战后先生

一个人创建的。也就是说，先生一个人控制着国家这一巨大轮船的船底。他一拨塞，

船就沉没。乘客们笃定在不明所以的时间里葬身鱼腹。&rdo;

他点燃烟。

&ldo;但这组织有个极限：国王的死。国王一死，王国就上崩瓦解。为什么呢？因

为王国是靠一个天才的天资构筑并维持下来的。按我的假设，是靠谜一样的元素构

筑并得以维持的。一旦先生归西，一切寿终正寝。因为我们的组织不是官僚组织，

是以一个大脑为顶点的一架机器。这里有我们组织的意义，有它的弱点，或者说有

过。先生一死，组织迟早分裂，如同被大火包围的布尔哈拉宫殿那样覆没于平庸之

海。谁都做不了先生的继承人。组织将被分割，就好像拆毁庞大的宫殿而在遗址上

面建起林立的公寓，成为均衡与概率的世界，不知意志为何物。也许你认为这是对

的，分割是对的。可你想想看，整个日本变成一马平川，没有山没有海洋役有湖泊，

唯独均衡的公寓鳞次栉比‐‐这难道是对的吗？&rdo;

&ldo;不明白，&rdo;我说，&ldo;如此设问本身是否合适都不明白。&rdo;

&ldo;你是聪明人，&rdo;说着，他在膝头叉起十指，指尖缓缓打着拍子。&ldo;公寓当然

是比喻。说得准确些，组织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前进，一部分使之前进。此外当

然还有发挥种种职能的部分，但大致分来，我们的组织是靠这两部分得以存在的。

其他部分几乎无任何意义。前进部分称为&lso;意志部分&rso;，使之前进部分称为&lso;收益

部分&rso;。人们议论先生时提出的只是这&lso;收益部分&rso;。&lso;意志部分&rso;谁都不感兴趣。

因为无人理解得了。这就是我所说的分割的含义。意志无法分割，或者百分之百继

承，或者百分之百消失。&rdo;

他手指依然在膝头缓缓打着拍子。此外一切都与开始时相同。无可捉摸的视线，

冷冰冰的眸子，没有表情的端庄的脸。脸始终以同一角度对着我。

&ldo;所谓意志是什么呢？&rdo;我试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