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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ldo;你能想到这个程度，他自然也能想到，不会如此犯蠢。&rdo;燕帝沉思了会儿，&ldo;他是想告诉朕，他就事议事，无旁的心思。&rdo;

潘成似是懂了，颔首称是。

燕帝目光落在地上那本折子上，许久才出声，问：&ldo;潘成，你说，这沈度同定阳王，到底有何干系？&rdo;

&ldo;回陛下……&rdo;潘成嗫嚅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道，&ldo;如今北郡捷报频传，足见定阳王忠心，陛下宽心。&rdo;

燕帝还要说什么，却听外间通传说贵妃到了，于是转头去看潘成，潘成只好垂了头，&ldo;陛下这几日又睡不安稳，老奴自作主张向娘娘传了个话。&rdo;

燕帝摆手，&ldo;罢了，要不是知道你的性子，也不会纵你如此行事。传吧。&rdo;

贵妃进殿，向燕帝见过礼，见着地上的折子，弯腰将它捡了起来，顺带觑了一眼，将折子关上，双手捧回案上。

燕帝却知她已经看见了，于是问：&ldo;这事贵妃觉得当不当罚？&rdo;

&ldo;芝麻小事，不必陛下上心，下面人自会处置。&rdo;文缨绕至他身后，替他揉起了肩。

贵妃身上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燕帝闭了眼，深深吸了口气，半晌，才道：&ldo;可有人想让朕看见这折子。&rdo;

&ldo;定阳王捷报频传，陛下断不会在此刻寒了功臣家眷的心。&rdo;贵妃声音压低，顺着他的心思道，&ldo;况且宋家那孩子当日也没闹出大乱，不过是受了委屈，心有不忿，陛下不必苛责。&rdo;

燕帝侧了侧头，眼光扫过贵妃妆容精致的脸，文缨却似不察，接着道：&ldo;近日里宫人口口相传，都说长平跋扈，当日那一剑差点要了宋家那小子的命。如今已过去两月有余，不过是随意同禁军过了几招，竟然就旧伤复发，重新躺回病榻了。&rdo;

&ldo;什么意思？&rdo;燕帝明知故问。

文缨乐得同他做戏，低声道：&ldo;人都说啊，定阳王护子心切，日后若是大获全胜归京，定然不会饶了长平。两王相斗，帝京不平。&rdo;

燕帝将贵妃方才捡起来的折子递给潘成，&ldo;烧了。按规制给定阳王府赐些厚礼下去。&rdo;

潘成应下，又听燕帝吩咐：&ldo;给端王传个话，让长平亲自上门去赔个不是。&rdo;

潘成出了殿，燕帝将贵妃拉入怀中，掐上她的脸颊。美人经了岁月，却并不色衰，燕帝改捏为抚，&ldo;当日朕的确是想让他们吃些苦头，否则显不出君臣尊卑，但确实没想到长平这丫头行事如此莽撞。&rdo;

&ldo;好好宽抚便是，定阳王明事理，不会将此事记恨在陛下头上。&rdo;

燕帝抚在贵妃脸上的手停了下来，语速也慢了下来，&ldo;那小子同文嘉关系倒是亲厚。&rdo;

文缨低声接道：&ldo;臣妾今日不适，传来的太医偶然提起，前几日去过一趟定阳王府，世子夫人临盆在即，又因当日在北衙受了寒，有小产之兆。&rdo;

&ldo;不过十几日功夫，怎会影响到胎儿？&rdo;燕帝不解。

文缨耐着性子解释：&ldo;陛下不知孕中女子金贵。身子再弱些的，孩子保不住也不是不可能。&rdo;

燕帝吩咐下去：&ldo;当日为你接生的太医是哪位？叫去府上住着，好生照看着。&rdo;

&ldo;陛下厚爱，定阳王府阖府上下定会感激不尽。&rdo;

贵妃起了身，亲自去替燕帝斟了杯茶，燕帝问：&ldo;还有话说？&rdo;

贵妃方才张了唇，燕帝却已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文缨手中的茶杯应声而落，忙推辞道：&ldo;陛下，这不合规矩。&rdo;

&ldo;朕便是规矩，谁敢说朕不是？&rdo;燕帝入了内殿，将人往龙床上一摔，哪里还管此等小事。

帝王年纪虽已大了，却不肯在此事上认输，折腾了人半宿，才将人揽进怀里，&ldo;方才想说什么？&rdo;

文缨面上透着几分潮红，忍着身上的酸软，将头埋进他胸膛，低声道：&ldo;陛下先免臣妾的罪，臣妾才敢说。&rdo;

&ldo;你这时候说这些话，朕能拿你怎么办？&rdo;燕帝伸手圈住她，低头吻她的耳边，&ldo;说吧。&rdo;

&ldo;臣妾想，陛下还是让文嘉早日回府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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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帝停了动作，半晌才道：&ldo;朕也不是真的要罚她，这丫头从小机灵，太后喜欢，朕看着也舒心。&rdo;

&ldo;臣妾知道，陛下不过是借对文嘉的惩罚告诫定阳王罢了。&rdo;文缨将脑袋再埋深一点，说话嗡嗡的，&ldo;可定阳王眼下频频告捷，不日将班师回朝，陛下该罚的已罚了，也该消消气了。&rdo;

燕帝未出声，文缨继续道：&ldo;定阳王这人长情，多年未曾续弦，从前府上的事情全仗着下人管着。好不容易等到府上世子成了亲，国子监祭酒家那位千金也不缺当家主母风范，却又长年陪着夫婿在外。如今阖府归了京，下人却全是刚入的府，偌大一个王府，事情那么多，哪能不出错？总得有个能主内院事的人。&rdo;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ldo;也罢，让文嘉回来陪陪那小子，也算是安抚了。&rdo;燕帝手往下伸，&ldo;之后孩子满月，宴请百官，定阳王不在，朕自得替他风光大办，也需有个人出来主持局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