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寒问:“是哪位同学,出来让我认识一下吧。”
所有人转身,把视线齐刷刷投注到晏如身上。
晏如眉头紧锁,不动声色。
周新却大声说:“姐姐,他不好意思,我替他说!他老爸是个杀人犯,那个奸杀少女的杀人犯,够有名吧?”
王月寒怔住,脸上的笑意顷刻消失,手足无措地环顾四周的学生。她来支教之前想,这个年纪的学生应该还算天真,没料到一进来就给她出了个难题。
她原本以为只要和学生处好关系,把知识教好,就可以在这里站稳脚跟。可似乎又没有这么简单。
“呃……我们还是进入课堂吧。”王月寒尴尬地笑笑,生硬地岔开话题。
晏如挺直的脊背慢慢松懈下来,微垂着头,我只能看到他紧抿着唇的侧脸。
一下课,顾蓝山就示意我跟他走。我瞟一眼晏如,转身随顾蓝山离开。
顾蓝山比我还驾轻就熟地走到一间办公室,许黯然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许黯然还是穿着那件灰色的风衣,只是现在他的气质完全不像是乘务员,反倒真有几分像个来支教的大学生。
在许黯然旁边,还坐着齐幼萱。
她怀里的背包已经不知所踪,神情淡然地坐在许黯然身边。看起来她的伤心事已经被暂时放到了一边。
“齐大小姐,你终于上线了啊。”顾蓝山吐槽道,“我还以为你的锚点丢了呢!”
齐幼萱眉眼间沉郁之色稍褪,抿嘴笑笑,没有反驳顾蓝山。
“蓝山,你少说两句。”许黯然手指敲了敲桌面。
顾蓝山立刻用手在嘴巴上像拉拉链一样划过。
“秦顾问,你的表现真是出乎我意料地好。”许黯然微笑看我,很真诚地赞许。
我模仿着秦月章的口吻,说:“听说许总有新计划,我特意来学习聆听。”
顾蓝山关上办公室大门,我们围着一张简陋的办公桌坐在一起。
许黯然说:“火车发生事故的时候,我因为死亡而脱离了雪境,刚好收到了谢警官收集整理的资料。我想对现在的情况应该很有用。”
“什么资料?”顾蓝山问。
许黯然说:“根据谢宁警官的调查,十年前,辛丰县警方曾经接到过一起报案,报案人正是来自雪城大学的支教团成员。”
我额上的青筋神经质般地颤抖,藏在桌下的手指下意识地蜷缩起来。
齐幼萱说:“报案的内容是?”
“强奸未遂。”
顾蓝山倒吸一口气,哼哼着说:“这事不会和晏如这个小变态有关吧?”
我刚想说什么,许黯然就先开口:“这个我们无从得知。但是这起案件因为没有对受害人造成实质伤害,证据并不充分,对方又是未成年,所以最后不了了之。”
齐幼萱说:“有受害人或者施暴者的名字吗?”
许黯然沉吟思索,说:“我记得,受害人名叫‘王月寒’。”
同情
秦月章最后一次见魏钦州,是在魏钦州回国的时候。
这几年国内的微曜科技异军突起,吸纳了不少人才。魏钦州对这家公司很感兴趣,尤其是其旗下的暴雪系统,听说用过的人都吹得神乎其技。
幸运的是,魏钦州投递的简历很快得到回应,他决定回国。
两人的联系再次转为线上,但魏钦州会经常给秦月章分享在国内的趣事,也会说工作时的经历。
后来,秦月章的一篇学术论文在心理学界引发了很广泛的讨论,不少高校邀请他进行学术讲座。两人的联系渐渐平淡了下来。
只是有一次,魏钦州破天荒扭捏地告诉秦月章,他谈了一个女朋友。
像魏钦州这样外向又钝感的人,他能表现出扭捏和不好意思,秦月章还是很惊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