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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页(第1页)

于是红嫣笑着道:“奴家怎会有高见,每日所虑者,不过是一衣一食。”时人并不以狎妓为耻,反以为这是件风流的事情,多少文人以妓入诗,传为美谈。此时场中诸人,酒意渐深,又有美在侧,少不了露出些放浪形骸之态。几位姐们儿都是衣襟大开。唯有甄世宣仍是温文有礼,连红嫣一片衣角也未碰触。当下听闻红嫣此言,便笑道:“舒姑娘还需为衣食忧心不曾?凭姑娘容貌,必有无数恩客拜倒裙下,将万贯家财拱手奉上。”红嫣点了点头:“但奴家是卖艺不卖身的。”甄世宣怔了怔:“……舒姑娘精通何艺?”红嫣抬眼看他:“实不相瞒,奴家今日是首次陪客,不想就遇着甄公子这般君子,委实是件幸事。若公子想知道是何艺,就先容奴家卖个关子,还请公子下次自来瞧瞧。”这事她想了好一阵了,要说前来寻欢之人,鱼龙混杂,指不定有些人间极品,今日遇着这个,看着就是个谦谦君子,且家世良好,必然出手也大方,不如笼络住他,好过遇着些乱七八糟的人。甄世宣见红嫣一番“拉客”的话说得如此娴熟,偏偏脸上神情又一本正经,就猜到她怕是将这话在腹中演练多次,偏又不懂风月。要是嘴上说着这么一番话,再飞上两个撩人的眼波,只怕他还真会有些意乱。当下不由好笑,以手握拳遮于鼻下,稳住神情,郑重道:“文广自是少不得要去捧场。”两人这一番低声交谈,已引得人注目,方爷怪笑:“甄小兄弟,怎的这般斯文?”刘爷也道:“正是,正是,光说话那能挠到痒处!”两人一道起哄,红嫣心里怕他被人怂恿,做出些举动来,不免坐得僵直,强笑道:“甄公子洁身自好,实叫奴家心底敬佩。”甄世宣见她欲将话拿住他,便不动声色。刘爷同方爷两个却不乐意了:“红嫣儿,莫不是我们就是乌糟糟的臭汉子了?”“可要来嗅上一嗅?”离娘酸溜溜的接了一句:“两位爷,放过她吧,红嫣可是立志卖艺不卖身呢。”引得两人大笑:“这可稀奇了,临河街的婊|子,倒要玩出花样来。”这话粗俗,连桐爷都不免皱了皱眉:“有吃有喝有姐儿搂,倒狂出个狗样来了?”桐爷自来积威甚重,刘爷方爷两个便讪笑着饮酒。慧娘笑着打个圆场:“酒后戏言,当不得真,奴家虽也被两位爷一道骂了,却也晓得两位爷是有口无心的人。”甄世宣方慢慢的接了一句:“舒姑娘这般的品貌,行事不同旁人,也是应当。改日我必要去见识一番,若果真才艺了得,当为舒姑娘引荐个贵人,他日际遇自是不同。”一番话说下来,刘、方二人就算原想着事后要去为难红嫣,此时也歇了心思。甄世宣此人说的贵人定非同小可,若这娘们有一日当真攀上了贵人,受她记恨也不值当。一时各人都有意热络,倒像方才无事发生一般。酒罢筵散,甄世宣、丁愚先行一步,湘娘和丹娘却要留下与刘、方二人共度一宿。慧娘、离娘与红嫣三个坐着青油布小轿回去。稍后在临河街下了轿子,给了轿夫赏钱打发他们走。此时夜已深了,路上并无多上行人,借着旁边房舍里泄出的微光,慧娘正色对着离娘:“离娘,你可知错?”红嫣莫名其妙,离娘面上有些不甘,不情不愿的哼了一声。慧娘冷笑:“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即便是我们这样千人骑万人压的,也有些事轻易不能犯,本就让人瞧不上,再不能当着人互相轻贱。你也不是刚入行的鲜货,当是知道的。”离娘用手指绕着帕子,显见得并未听到心里去。慧娘道:“只此一次,要还有了下回,我必叫各姐妹们都莫搭理你,但凡外头的筳席,都不许叫你同去。”离娘听到这里,才微微有些慌张,主顾设宴召妓陪席,她们不光能收了银子,也能网罗些新恩客,不然这皮肉生意的路子,只有越做越窄的。当下咬着唇,勉强说了声:“知道了。”慧娘隐隐为这一带私窠子的首领人物,当下又正色训斥了两句,三人方才散了。红嫣紧了紧外头的披风,手笼在披风内,摸着那锭冷冷硬硬的银子,心中好歹也有了些安慰。今日桐爷酬给每人一两银子,两个留下度夜的,却要另算。但甄世宣私底下却赏了红嫣一锭五两的元宝。红嫣越摸越踏实——至少半月的进项是有了,也不惧舒大迫得太急。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出门了,回来更晚了,字数也不足,凑和着吧丽娘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一阵,只觉全身酸痛,又惊醒过来,侧耳听了听外头的打更声,便抿了抿干裂的嘴唇,虚弱的道:“三更了,还没回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舒元伏在床头,正半梦半醒,闻言坐直起来,挠了挠头发:“要不我去迎一迎。”丽娘嗯了一声。舒元才站起身,就听得下头有人拍门。眉媪是住在近门的屋里的,便披着衣,起来开了门。舒大关心银钱,也托着伤手出来,见着红嫣便道:“银子呢?”红嫣冷冷看他们一眼,在一边寻了剪子,取出块一两的银块来,剪了一半扔到舒大身上,舒大连忙伸手去捞,却牵着了痛处,不由恨声道:“小贱人,作死呢?!”红嫣见他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毫不退惧,反倒一手叉腰,一手持剪,往前迎了一步,其实心中惧怕,却知舒大是柿子捡软的欺,不能让他看出怯弱的样来。眉媪便拉了拉舒大:“行啦,大半夜的,再吵吵天都亮啦。只是——为何只交一半?”说着眼神便紧紧盯着红嫣捏在手中的另一半银块。红嫣道:“我娘现在断不得药,难不成你们要活活病死她?看在她做牛做马替你们赚了二十年银子的份上,也不该这般绝情。银子我自会慢慢儿交给你们,但我娘的病也不能不治,逼急了我,有的是法子让你们鸡飞蛋打。”舒元这时已下了楼来,有些懦弱的低声央了一句:“奶奶。”眉媪便冷哼了一声:“一月十两,抓药归抓药,交到我们手上的,是分毫不能少的。”红嫣已是与这两人撕破了脸皮,也不去做些上慈下孝的模样,转身便去了楼上,先就去看丽娘,瞧着她嘴唇干裂,不由回头责备着跟在身后的舒元:“——也拿个勺,给娘唇上沾些水才是啊。”一面就解了披风扔到一旁,拿起边上的杯子倒了杯水,用喂药的勺子浅浅的舀了些水,往丽娘唇上涂。丽娘眼圈都红了,禁不住的舔了舔唇,低声道:“红嫣,受没受委屈?”红嫣笑着安她的心:“没呢,今日遇着个谦谦君子,一些儿轻薄也没有的。”丽娘闻言勉强笑了一下,显见得是不信的。红嫣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也不多解释,给丽娘慢慢的喂了半碗水,摸了她并没发热,又扶着她起来出恭,重新扶了丽娘躺下时,红嫣自己都出了身薄汗。丽娘勉强提高了些音量:“你也累了,先去歇着,你哥哥横竖没什么要紧事,还让他守着我。”红嫣想想也是,她还得仔细琢磨那一艺呢,便再三叮嘱舒元:“哥哥,你别睡沉了,过一阵就摸摸咱娘的额上,看有没发热。若是发了热,快些来拍门叫醒了我。”舒元点头应下,红嫣这才粗粗洗漱一番,回了自己屋里睡下。因今日委实累了,头沾着枕头便沉沉的睡去,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红嫣才突然惊醒,赶紧穿上衣裙,冲到隔壁屋里去瞧丽娘。不管怎么说,丽娘总是舒元的亲娘,这一夜,他倒还真时时警醒查看,早起已是煎了汤药,喂过丽娘一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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