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圈下来,先帝之事了解了不少,却还是没有听说过丝毫关于那先帝师的信息。
那道观下也不是所谓先帝师的墓。
老大夫心领神会地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打断了他要说的话,说:“好好养伤,其余的莫要多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并没有给林师再问下去的机会,他提起药箱,在林师的目光中转身离开了。
小丫鬟在屋外举小蒲扇,围着小火炉按着药方煮了药,大概是药效太好,林师用下后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直到月上中天,他的意识才又回了魂。
下午煮药的小丫鬟已经没再候着了。
林师支起身来,半眯着眼睛向床下看去,见那窗台倚着一个人影,正向窗外望着,细看手中还端着一只酒壶,倾斜着,也洒不出来,估计已经饮得不剩几滴了。
那人影像是听见了他的动静,抬腿下了窗台,向这边走来,半路还仰头提着酒壶,灌了一口酒。
林师感觉到刘景珉的手拂上他的额头,片刻后“嗯”了一声,说:“退烧了。”
刘景珉的手反倒很烫,看起来发烧的应该是他才对,约莫是一壶酒下了肚,身体暖了起来。
林师眼睫颤了颤,还没完全看清刘景珉的脸,便突然被气一堵,紧接着一大口烈得发苦的酒被从唇齿间灌了进来。
“唔!”
刘景珉的唇峰蹭过林师的嘴角,烈酒带着体温擦过唇舌,留下黏腻得水声,又从缝隙中沿着嘴角缓缓淌下,沾湿了衣襟。
林师措不及防被刘景珉衔来的一口酒呛了一口,下意识就要别开脸去咳,又被刘景珉别着下巴正回脸来。
这和着烈酒的吻,一下子让刚睡醒还在懵懂状态的林师清醒了过来。
“躲什么?”他的表情透露出些许烦躁,语气中又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委屈,“躲得了初一,躲得过十五么?”
他吃酒吃得有些醉了,林师看着刘景珉,心想,自己从到长渊镇起就听闻过陵南王爱酒,但一路却从未见他这般醉过。
也罢,方才那口烈的下去,别说一壶,就是三口都教人头晕了。
酒壶都吃空了,怎么能不醉?
怎么一醉就蛮不讲理起来,明明白日里是他不见人影,眼下反倒怪罪起他来了。
林师趁着间隙,小声抱怨一句,道:“讲点道理呐。”
刘景珉脸颊微红,皱着眉头,不知是没有听清这句,还是压根不想理,话头一转,自顾自质问:“为什么一直瞒着我?”
“嗯……唔。”
刘景珉看起来就压根没有想听解释,林师被他堵得紧靠在床头,口齿间只留下唇舌温软的触感和酒精的辛辣,此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吓死人了。”刘景珉想起他倒下的那一幕,又说,“为什么非要去前线,还被人背后偷袭了一刀,若是我来得晚一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