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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ldo;我不会的。&rdo;高级飞行员保证说，&ldo;不过，这位先生，嗯，弗&iddot;科西根勋爵在这里。&rdo;

一阵郁闷的沉默‐‐如果可以这么形容嘶嘶作响的静电噪声的话。&ldo;他不是为吸血鬼卡尔霍恩工作的，是吗?&rdo;对方怀疑地问。

&ldo;他不为任何人工作。&rdo;范安慰他说。

&ldo;也不是为精神卫生局工作的?没人能带着该死的麻醉枪靠近我!我会先把所有人都送进地狱……&rdo;

&ldo;他甚至都不是贝塔人。他是贝拉亚人。他说他来找你。&rdo;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是暴躁又有些迟疑的声音：&ldo;我不欠任何贝拉亚人‐‐我想没有……我一个贝拉亚人都不认识。&rdo;

先是一种奇怪的压迫感，随后听到船体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喀哒声，他们飘向运输船和旧货船的对接舱。飞行员摇晃一根手指向迈尔斯打信号，迈尔斯检查了对接舱的安全情况。&ldo;好了。&rdo;他说。

&ldo;你确定你想这么做?&rdo;空军少尉小声问。

迈尔斯点点头。这已经是个不小的奇迹了‐‐能够逃离伯沙瑞的保护。他舔了舔嘴唇笑了，感受着失重带来的兴奋和紧张。他相信留在行星那边的埃蕾娜不会惊慌失措的。

迈尔斯打开舱门。一股空气喷薄而出，直到两艘船的压力相一致才停止。他望了望对面倾斜黑暗的通道，&ldo;有手电吗?&rdo;

&ldo;在那边架子上。&rdo;飞行员指了指&ldo;那边&rdo;。

拿到手电，迈尔斯小心翼翼地飘进通道中。藏在角落和交叉走廊中的黑暗在他面前渐渐隐退，当他经过后又在身后逐渐凝聚。他摸索着朝通讯领航室前进，估计梅休就躲在那。这段距离实际上很短‐‐船员的住处很小，这艘船的大多数空间都尽可能腾给货舱了‐‐但死一般的寂静让旅程在主观上延长了。失重的影响让他很后悔刚才吃的最后一样东西。香草，他想，我应该买香草冰激凌的。

前方出现了暗淡的光线，从打开的舱门泄到走廊上。在他靠近时，迈尔斯清清喉咙，大声地朝里面喊。为安全起见，最好还是不要悄然走进去以免吓着那人。

&ldo;梅休少尉?&rdo;他温和地叫着，走到门口，&ldo;我叫迈尔斯&iddot;弗&iddot;科西根，我正在找……正在找……&rdo;该死，在找什么呢?哦，对了。即兴发挥一下吧。&ldo;我在找绝望的人。&rdo;他成功地把刚才那半句话补充完整了。

空军少尉梅休悲哀地倦缩在他的驾驶椅上。他用膝盖夹着他的飞行员耳机，一个容量半公升的塑料瓶里面装满了晃荡作响、晶莹剔透的刺激性绿色液体，还有一只盒子‐‐看得出来，有人草率地用一股乱糟糟的配线把盒子与半固定的控制面板连接，盒子顶部是个拨动开关。和这只控制盒一样引人注目的是一把黑色精致的、但在贝塔法律中也属非法武器的小型针弹枪。梅休朝门口出现的身影眨巴着布满血丝的惺松眼睛，用一只手那只紧握着致命的针弹枪的手搓了搓三天没刮的胡子茬。&ldo;哦，是吗?&rdo;他含糊地应答道。

迈尔斯一时被那把针弹枪弄得有些心烦意乱。&ldo;你拿着那玩意儿是怎么通过贝塔海关的?&rdo;他用羡慕的口吻极为诚恳地问道，&ldo;我连个弹弓都带不过来。&rdo;

梅休瞅瞅他手里的针弹枪，仿佛那是个不知什么时候长出来、刚刚才发现的疣子似的。&ldo;以前在杰克逊联邦买的。我从没想过把它带下船。如果我那么做，他们大概会把它拿走。一下去，他们就拿走一切。&rdo;他叹口气。

迈尔斯从容地飘迸房间，他盘着腿浮在半空中，觉得这是个用来倾听的好姿势‐‐没有威胁性。&ldo;你是怎么弄到现在这步田地的?&rdo;他问道，并朝着这艘船、船舱以及梅休夹在腿间的东西示意了一下。

梅休耸耸肩。&ldo;倒霉呗。我总是走霉运。rg88货船的事故。从破裂的空气管道中漏出的潮气浸湿了木豆袋子，豆子膨胀撑破了防水壁，结果出了事。船主倒是什么事情也没有。见鬼，我喝不喝酒根本就没他妈的任何区别!&rdo;他哼了一声，用一个袖子擦了擦他红彤彤的脸，看起来有些窘迫，好像要哭了。迈尔斯估摸着，他有四十来岁。一个冲动的四十来岁男人很让人心烦。梅休又拿起瓶子灌了一大口，然后把酒瓶递给迈尔斯‐‐看来他心中还尚有一丝残存的礼节。

迈尔斯微笑着客气地接过来。他应该抓住这个机会把它倒掉吗，那样也许能让梅休清醒过来了一一不过考虑到此地处于零重力的环境下，这实在算不上什么好主意。如果他不想花时间躲避四处飘荡、不知是什么东西的水滴，就得把它倒进其他什么容器里。要做得像是个意外可不容易。在琢磨的时候，他带着科学调查的兴致尝了点那液体。

结果他差点没把它们全喷出来。浓稠的绿色草药，像糖浆一样甜‐‐他都快被甜得噎住了‐‐也许里面百分之六十是纯酒精，但其余的是什么呢?它灼烧着他的食道顺势而下，让他突然感觉自己像是经历了一场生动的消化系统展示，体内所有消化器官挨个儿地染上火一般的艳丽颜色。他恭敬地用袖子擦了擦瓶口，把瓶子还给主人，梅休把瓶子夹在了胳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