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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1页）

黑暗中，洁好像一直在观察那个手腕高明的退休刑警的表情。

&ldo;乔蒂临终前有感觉到痛苦吗？&rdo;年老的退休刑警问。

&ldo;没有，她像睡着一样咽下最后一口气。&rdo;

我看见老人在黑暗中点了头。

&ldo;穆勒先生，你也那么想吗？你也认为那些话是沙利纳斯小姐临终前精神错乱的胡言乱语吗？&rdo;

塞米尔&iddot;穆勒又不说话了。但是，我注意到他非常轻微地摇了一下头。

&ldo;不。&rdo;过了一会儿后，他才低声说：&ldo;你来这里，就是为了问我这个问题吗？&rdo;

&ldo;是的。&rdo;

接着，老人便说：&ldo;变冷了，到我的屋子里吧！&rdo;

&ldo;好主意。&rdo;

于是老人便往他的房子走去。我们跟在后面。上了石阶，他拿出钥匙打开玄关门，也打开电灯。

&ldo;进来吧！&rdo;

他说着，便迳自走进屋里，经过客厅后还一直往里面走，进入厨房里。

&ldo;我来煮咖啡。请坐吧！&rdo;

于是他拿出三个珐琅杯放在餐桌上，然后他脱掉外套，把外套挂在墙壁的钩子上。

我们坐在餐桌附属的椅子上。在厨房的灯光下，看得出这个老人的相貌堂堂，可以说是相当英俊。高高的鼻子，银色发亮的白发，瘦削的双颊上有道深深的皱纹。他应该已经八十岁了，但是腰仍然很直，下巴没有赘肉，看起来一副老当益壮的样子。

餐桌旁边小圆桌上的咖啡机里，好像已经放进咖啡了。老人打开咖啡机的开关，此时，机器下面的一颗橘色小灯亮了起来。

&ldo;这位是连登先生吗？&rdo;他一边坐下，一边看着我问。

&ldo;是的。&rdo;

&ldo;你是乔蒂的伙伴吗？&rdo;

&ldo;我们都是和舞台表演有关的人，但是地位相差几万里。&rdo;

&ldo;还有这位，你叫什么？&rdo;

&ldo;御手洗。&rdo;

&ldo;噢，御手洗先生，你是哥伦比亚大学的学生吗？&rdo;

&ldo;是助理教授。&rdo;

&ldo;哦？是吗？看起来很年轻呀！一定是位优秀的人才吧！刚才失礼了。因为偶尔会有一些没礼貌的记者贸然跑来问我从前的事情，他们像餐桌旁边赶也赶不完的苍蝇一样。大家都不肯同情一个退休的老兵。&rdo;

他打开餐桌上的台灯开关，把装在塑胶袋里的子弹拿到灯下，然后慢慢抽开餐桌的抽屉，拿出里面的大型放大镜。接着，他从袋子里拿出子弹，把子弹放在手掌中，摘下鼻子上的眼镜，把放大镜放在眼睛前面，看着子弹的表面。就这样看了一阵子后，他把放大镜和子弹一起放在餐桌上，面对着洁，问着和子弹完全无关的事情。

&ldo;你怎么知道我是塞米尔&iddot;穆勒？&rdo;

他一边说，一边抓起刚才放在桌子上的老花眼镜重新戴上。

洁稍微犹豫了一下，才说：&ldo;你穿着外套，但胸口的钮扣是松开的。天气明明很冷呀！还有，左胸的地方有点鼓鼓的，好像随时可以拔枪出来似的。&rdo;

老人对洁的说词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转身面对咖啡机，拔出咖啡壶，把咖啡倒进我们的珐琅杯里。接着，他从怀里拿出手枪，放在桌子上。

&ldo;你真的只是哥伦比亚大学的教员吗？其实我也很讨厌腰或背后戴着枪。&rdo;

&ldo;你现在还有佩枪的必要吗？&rdo;

&ldo;不能说没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