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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ldo;朗齐奥&iddot;德斯坎萨多旅馆的露西尔说你也许能帮点忙，提供点消息。&rdo;我斜靠车边，尽可能摆出温暖的笑容，否则只能去踢人行道出气。

&ldo;什么样的消息?&rdo;

&ldo;今天下午你接到那边的叫车电话，c幢十二号房。一个高个子、身材姣好的红发女孩，她叫贝蒂&iddot;梅菲尔德，不过她可能没告诉你。&rdo;

&ldo;通常客人只告诉我去哪儿。有问题吗?&rdo;他朝着挡风玻璃吐出一口烟，等烟雾弥漫在车厢中后又说，&ldo;怎么一回事?&rdo;

&ldo;女朋友跑掉了。一点小争执，是我的错，我想跟她道歉。&rdo;

&ldo;她家住哪儿?&rdo;

&ldo;离这儿很远。&rdo;

他用小指头轻弹叼在嘴角上的烟，弹掉烟灰。

&ldo;或许这一切是她算计好的，又或许她根本不想让你知道去向。你现在这个情况已经算走运了，要想跟镇上这些旅馆玩花样，他们可不会饶过你。据我所知他们是出了名的凶恶。&rdo;

&ldo;或许我是个骗子吧!&rdo;我一面说一面从口袋里掏出名片，他看完后还给我。

&ldo;很好，&rdo;他说道，&ldo;这样好多了，不过这是违反公司规定的，我可不愿找麻烦。&rdo;

&ldo;五块钱的生意有没有兴趣?还是这也违反规定?&rdo;

&ldo;公司是我家老头子的，要是我闯出祸来，他会气得吐血。并不是我不爱钱。&rdo;

墙上电话铃响，他下了车跨跑三大步去接，我就在原地紧咬下唇站着不动。他讲了一会儿又回来，钻上车，往驾驶椅一坐，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ldo;我得开工了。&rdo;他对我解释，&ldo;抱歉，我可不能迟到，我刚从德尔玛尔赶回来，七点四十七分有辆往洛杉矶的火车，德尔玛尔有个临时站，这一带的人都在那里乘火车去洛城。&rdo;

他发动引擎，探出车窗把烟屁股朝街道扔。

我随即说了声：&ldo;谢谢!&rdo;

&ldo;谢什么?&rdo;他倒好车一溜烟就开走了。

我再看一次表，算了一下时间和距离。从这里到德尔玛尔十二英里，载客到德尔玛尔，把他或她放下，来回一趟约莫要一个钟头。这小子把消息给了我，那一定是跟我打暗号，否则他大可不必浪费唇舌。

我望着那部车子，直到它离开我的视线，然后过街道朝电话亭走去，我让亭子门开着，投入硬币，拨个零。

&ldo;帮我接洛杉矶，对方付费，谢谢。&rdo;我给了她电话号码，&ldo;双方通话，找克莱德&iddot;乌姆内先生，我叫马洛，人在埃斯梅拉达四二六七三公用电话上。&rdo;

她接通的时间比我说明的时间还短，对方急促地接起电话。

&ldo;马洛吗?差不多是你该汇报的时候了。情况如何?你说吧!&rdo;

&ldo;我在圣地亚哥，我把人给跟丢了，她趁我不留神就溜走了。&rdo;

&ldo;我就知道我挑上一个自以为聪明的蠢货。&rdo;他很不高兴。

&ldo;情况没那么糟。我大概估算得出她的去向。&rdo;

&ldo;只是&lso;大概&rso;吗?我要我的手下能一分不差地完成任务。你说&lso;大概&rso;是什么意思?&rdo;

&ldo;你能不能告诉我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乌姆内先生?刚开始为了追上她坐的车，我糊里糊涂就出发了。你的秘书给了我一堆她的性格档案，那些东西派得上用场的没几项。你也愿意我高高兴兴地办事吧?乌姆内先生。&rdo;

&ldo;我原以为弗米利耶都告诉你了，&rdo;他向我抱怨道，&ldo;我是替华盛顿一家很重要的法律公司处理，目前他们的客户希望身份保密。你要做的就是跟踪那个女人，看她到了什么地方。我所谓的&lso;地方&rso;当然不是指厕所或汉堡店，而是指旅馆、公寓或是她认识的人所住的地方。事情就是这样，还要再简单吗?&rdo;

&ldo;我要的不是简单，乌姆内先生。我要的是背景资料：这女孩是谁?她是哪里人?她到底干过什么事?为什么有人要派我去跟踪她?&rdo;

&ldo;为什么要派你?&rdo;他对我吼道，&ldo;你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派你轮不到你来问。你只要找到这女孩，盯住她，通报她的下落;还有你想要有钱拿，最好手脚利落些，我等你到明天早上十点，过了时候，我另外找人。&rdo;

&ldo;好的，乌姆内先生。&rdo;

&ldo;你现在人在哪儿?电话号码多少?&rdo;

&ldo;我正在四处闲晃。我的脑袋不久前才被威士忌酒瓶敲了一下。&rdo;

&ldo;是吗?挺惨的。&rdo;他语带尖酸地说，&ldo;我猜那瓶子里的酒先被你干光了。&rdo;

&ldo;乌姆内先生，事情还会更惨，下一个被敲脑袋的可能就是你。明早十点左右我会打电话到你办公室。别担心，人不会跟丢的，这儿还有两个帮忙的呢。其中一个叫米切尔的是当地人;另外一个是从堪萨斯市来的私家侦探，叫戈布尔，他还配枪干活呢!好了，晚安，乌姆内先生。&rdo;

&ldo;等一下!&rdo;他猛地大叫，&ldo;等一等，这怎么回事?你说另外还有两个人也在跟踪她?&rdo;

&ldo;怎么回事?你问我，我倒想请教你呢!看来大家都被蒙在鼓里。&rdo;

&ldo;等一下，你先别挂!&rdo;对方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以平静温缓的语气对我说，&ldo;马洛，明天一早我会联络华盛顿那边。很抱歉，刚才对你大吼大叫。看来我该多了解一点情况。&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