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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拆线后伤口一带凝结了一块硬肉，摸上去感觉像里面长了个肉瘤。回到家，朱鹃死活要我把伤口再给她独自仔细&ldo;欣赏欣赏&rdo;，作为回报，她也愿意把自己的伤疤给我看。我刚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心情愉快地坐在餐桌前等候开饭。朱鹃端着一只热气腾腾的汤碗，放在桌子上，说道，&ldo;我要看。&rdo;这是她进门后第三次提出这个要求了，第一次是刚进屋时，第二次是在那天我准备脱衣服洗澡前。

我有些烦了，我拿起筷子看了她一眼，又放下，说道，&ldo;你自己不是有嘛，干吗要看我的呢？&rdo;

&ldo;我们交换着看，同一种病带来不同的伤口，你不觉得这很有趣吗？&rdo;朱鹃解下围裙，走到我跟前。

我哭笑不得，用手捂住下腹，嗫嚅道，&ldo;算了吧，有什么好看的，要不，等完全愈合了再看？&rdo;

&ldo;不嘛，现在就要看。&rdo;

朱鹃今天穿了套灰白色的休闲运动服，可能是昨晚睡眠充足吧，她的脸色比前几天更滋润一些，我注意到她还描过眉，涂了酱紫色的口红。当她站在我面前用娇嗔的口吻请求我解开睡衣带子时，脸上的表情非常妩媚。

我在犹豫，最后作出了妥协。

&ldo;只准看，不准摸。&rdo;我像个孩子似地讨价还价，慢慢解开衣带，将睡裤褪到肚脐下方部位，&ldo;看吧，还没有完全愈合好呢。不要把纱布弄脏了。&rdo;

&ldo;好呐，&rdo;朱鹃快活地去洗了洗手，跑回来跪在我面前，将我的裤带拉开，她嫌我的手放在那里碍事，就自己动手将我裤子又往下扯了一寸左右。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明显急促了起来，一丝热气吹拂在我的肚皮上，使我的身体变得麻酥酥的。她沉默地看了约莫一分钟左右，终于还是忍不住动手触抚了一下，&ldo;里面是硬的。我刚做完手术也是这样，不过过段日子硬块就消逝了。&rdo;

我有些紧张，浑身的肌肉都似乎凝聚成了伤口下的硬块。我草草提起裤子，坐在桌边用筷子敲打碗沿，喊道，&ldo;饿了呢！&rdo;

&ldo;你不想看我的了？&rdo;朱鹃问。

&ldo;不想看了，想吃饭。&rdo;我说。

&ldo;看了再吃也无妨，&rdo;朱鹃说着，便开始宽衣解带了，她穿得比我多，脱起来有点麻烦。只见她动作麻利地拉开上衣拉链，露出一件黑色的紧身无袖短衫，她胸部比我以前见到的还要丰满，腰肢凸凹有致，腹部因为收气而更显扁平。她褪下了松紧带裤子，左手将贴身短衫向上撩起，右手将裤子斜退到胯骨以下，直到露出一条红色的底裤来。朱鹃就这样无所顾忌地将自己的部分身体暴露在了我的眼前。

&ldo;看见了吗？你用手摸一下，对，摸到那个伤疤了吗？对，对，我自己就经常摸这里的，如果要变天了，它就会提前骚痒，告诉你要下雨了。真的，比天气预报还准……&rdo;

我抚摸那块疤痕的时候，朱鹃一直闭着眼睛，喃喃自语，一副舒泰之极的表情，可我心里却感觉别扭得要命。我并没有将整只手都放在她肚皮上面，只是谨慎地用食指和中指在那条闪亮的疤痕上来回拂动了几下。尽管她一再催促我用力，可我怎么也用不上力气，急得额头上直冒汗。

&ldo;好了，已经摸好了，我知道了，&rdo;我收回手指，示意她把衣服穿好，&ldo;别着凉了。&rdo;我转身去洗手，准备吃饭。

&ldo;这就好了？&rdo;朱鹃似乎仍不满足，&ldo;你应该再看看的，过来，来，来，对了，像刚才那样蹲下，把手放在我肚脐下面，对，就这儿，看见了吗？对，你摸摸，摸到什么了？是不是还有另外一条疤？你可以使劲的，不疼……&rdo;

的确还有一条自上而下的疤痕，比先前的那快疤要长很多。刚才我摸的时候是微闭着眼睛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右下腹，所以没有看见这道口子。此刻，我睁开眼睛，被映入眼帘的这道伤疤吓了一跳，&ldo;这里又是怎么回事啊？！&rdo;

&ldo;哈，瞧你吓的，刀子又没有划你身上，这么紧张干吗？&rdo;朱鹃低头抚摸着我的后脑勺，神情温柔得像个母亲，&ldo;剖腹产留下的，当年我生朱筝可吃了不少苦。&rdo;

&ldo;朱筝是剖腹产？为什么不顺产呢？&rdo;

&ldo;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女人嘛总是希望自己漂亮一点，身材好一点，所以啊，我就选择了剖腹产。&rdo;

&ldo;有这样的必要吗？&rdo;我起身朝盥洗间走去，感觉抚摸过朱鹃疤痕的指头隐隐作痛。

饭后我回床上躺下，越想越觉得自己应该尽快离开这里，可是，我总得见朱筝一面才是吧。我掏出那孩子的照片，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可我始终睡不沉稳，总感觉床边坐了个人，那人像尊雕塑一动不动，坐在距离床沿大约一米外的凳子上面，连呼吸也没有。我疑惑地直起身子去摸台灯开关，黑影凑过来，用手掌压住我的手背，轻声说道，&ldo;别开灯。&rdo;

我摸到了一截断指。手像触了电，倏地抽了回来。&ldo;你干吗朱鹃？&rdo;我的声音明显颤抖着。

&ldo;看看你，睡不着。你来了后，我几天都睡不好。&rdo;朱鹃在黑暗中叹了口气，问道，&ldo;你在哪儿找到这张照片的？&rdo;

&ldo;抽屉里，&rdo;我回答，&ldo;不过是想了解了解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