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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布恩两手握空。

&ldo;一头雾水，&rdo;他苦涩的说。&ldo;我就是想它不通。另外还有一件大不合理的事：毫无挣扎的迹象。一点都没有。姓卜的指甲缝里什么也没发现。床上只有他一个人的毛发。这家伙五十四岁，可是身强体壮。如果他跟个婊子打架，她握着刀追杀，他一定会有所行动‐‐对不对?滚下床啦、揍她、摔台灯啦‐‐。可是丝毫看不出他有任何反抗的证据。只是开心的躺在那儿，让她一刀割开了喉咙。你怎么说?&rdo;

&ldo;是不是失了知觉?&rdo;

&ldo;化验组做了血液含酒精度的试验，报告说他当时半醉，但是离无知觉还差得远。&rdo;

两个男人至此缄默，只是茫然的对视。最后‐‐

&ldo;你方才提到他太太，&rdo;狄雷尼说。&ldo;有孩子?&rdo;

&ldo;三个。&rdo;

&ldo;啐。&rdo;

布恩懊丧的点一点头。

&ldo;不管怎么说，组长，他们给了我人手，大家卯足了劲在干。外地来的人士在纽约参加商务会议。竟在旅馆里被人开了刀。你可以想象到一位副市长遭受旅业公会和观光局的非议之后，加诸我们局长的压力。&rdo;

&ldo;可以想象。&rdo;

&ldo;这就是第一椿凶案，&rdo;布恩说。&ldo;组长，你真不觉得我烦吗?我不希望拿自己的这些难题来困扰你。&rdo;

&ldo;不会不会。再说，不谈这些，我们就得去帮蒙妮卡她们处理善后。你愿意吗?&rdo;

&ldo;拜托!&rdo;布恩急道。&ldo;我宁愿向你诉苦。第二桩凶案是在六个礼拜前。&rdo;

&ldo;两个案子隔开多久?&rdo;狄雷尼猝然发问。

&ldo;呃……二十七天。这要紧吗?&rdo;

&ldo;也许。同样的手法?&rdo;

&ldo;可以说完全相同。死者的姓名是胡欧瑞。白种男子。五十六岁。刺死在皮耶士大饭店三o一五室，皮耶士是第六街上一座新建的豪华旅馆。死者全身赤裸。喉头割裂，下体多道刀伤。这一次是第一刀就致命。凶手切断了颈动脉、颈静脉。血啊!可怕!整一坛子。那个‐‐&rdo;

&ldo;等一等，&rdo;狄雷尼岔入。&ldo;下体的刀伤‐‐刀刀狠毒?&rdo;

&ldo;非常。法医数过起码二十刀，只好称之谓&lso;多道&rso;。全是用足了力刺入。鼠蹊部还有瘀伤，这是说凶手的拳骨因用力而击中周围的皮肤所致。&rdo;

&ldo;我懂得什么叫瘀伤，&rdo;狄雷尼接口道。

&ldo;噢，对不起，组长，&rdo;布恩赧然。&ldo;这一次一切都很顺利。我是说，凶杀现场的维护做得很好。胡福瑞原定第二天上午在一次电器厂商会议中演说。到时间不见他露面，主办人便到他的房间去看他。那位主办人找清洁妇开了门。他们看过一眼，便碰上门，通知安全组。安全人员上来看了一眼，也碰上门，立刻通知我们。勘察小组出现的时候，现场仍保持原状。那名安全人员守卫在房门外面。&rdo;

&ldo;这人不错。&rdo;

&ldo;以前干过警察，&rdo;布恩笑着解释。&ldo;不过即使这样，也帮不上大忙。皮耶士饭店是新开的，去年十一月才开幕，所以指纹比较容易采。但是勘察小组居然只发现胡福瑞和清洁工的手纹。可见凶手一定非常之谨慎，或者是所有的印纹都消灭了。死者在死前喝过白兰地。玻璃杯和五斗柜上的酒瓶都有他的指印。沙发边的小桌几上另外还有一个倒了一小口的玻璃杯。也是胡福瑞的指印。没有旁人的。&rdo;

&ldo;门呢?&rdo;狄雷尼问。

&ldo;这是最绝的一点，&rdo;布恩说：&ldo;门外面根本没有锁孔。&rdo;

他遂解释这种新设计的电子锁门。这种门是由一张印有密码的磁卡塞入卡缝开启，门一关，便自动落锁。甚至于连出门，都需要那张出入磁卡插进门里的卡缝才行得通。

&ldo;很不错的安全系统。&rdo;他向狄雷尼说明。&ldo;旅客迁出之后忘记归还卡片也无所谓，因为磁卡的密码在客人离开之后，便全部换新。不必担心仿造。&rdo;

&ldo;一定会有一张通行各个房间的万能卡。&rdo;

&ldo;那自然。由安全组保管。清洁工只持有她们打扫那层楼的通行卡。&rdo;

&ldo;唔，&rdo;狄雷尼颇不以为然的说：&ldo;听起来是不坏。不过迟早总有个聪明人会想得出办法的。这是题外话，最重要的，凶手必然也要用那张出入卡才出得了姓胡的房门。我说得对不对?&rdo;

&ldo;对，&rdo;布恩点头。&ldo;卡片很明显是用过了，扔在近门的一个柜子上。卡片是白色的塑料片，应该采得到最清楚的指印，可是上面擦得一乾二净。&rdo;

&ldo;我说过了，&rdo;狄雷尼组长带几分神气的说道：&ldo;你是碰上了一个有脑筋的家伙。有任何打斗的迹象吗?&rdo;

&ldo;毫无，&rdo;布恩据实以告。&ldo;法医说胡福瑞几乎是死于瞬间。就是喉管切断的那一两秒钟。组长，我看见他的头都快掉下来了。&rdo;

狄雷尼深呼吸，吞一口酒。他想象得出死者的模样;他遇过相似的案子。想要目睹现场，而不作呕是需要一番功夫的。

&ldo;少了什么没有?&rdo;他问。

&ldo;没有。他有个相当扎实的皮夹。现款、旅行支票、信用卡，全在。一只金表起码值个整数。好大一颗钻石戒指。全没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