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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页(第1页)

崔定初忽地跌坐在地。原来还有这样报复的法子,扶焰不如实道出,他真的转不过那个弯。“看开些,”扶焰居然温言劝道,“人生数十年,怎么过不是过?活得久一些,有些道理你才会真正明白,有些事你才会真的知错,转世投胎,便不会重蹈覆辙。”阿四憋笑憋的肚子都要抽筋儿了:是该规劝,因为对崔定初的惩戒是一环扣一环,到如今还没完。崔定初视线在周遭逡巡着。这样的活着是置身炼狱,死了才是天大的福气。都怪他想的太多太杂,早该一死了事。阿四走到崔定初身边,把他搀扶起来,“我家公子到今日才见你,是有缘故的。“公子有个苗疆的朋友,昨日才应邀过来了一趟。他也没干什么,就是给你下了一种蛊,这蛊虫的作用是帮你你寿终正寝,断不可轻生自尽。“你要实在不想活了,只管试试,捱得住万箭穿心、肠穿肚烂一般的痛苦,仍有法子自尽的话,那我阿四就真要佩服你一回了。“嗳,我可是听说了,这东西连诸多高手都束手无策,只能以昂贵的代价请下蛊的人解蛊,所以你啊,还是省省力气的好。”崔定初慢慢地抬头望着阿四,又望向扶焰。在他徒劳发疯之前,阿四一记手刀下去,把他弄晕,带回去给疯子解闷儿。转过天来,叶知许想和扶焰推心置腹地说些事情,便写了张字条,要差遣人送过去。正是这时候,阿俏一脸困惑地进门来禀道:“焰公子来见老太爷了,此刻正在松鹤堂喝茶。刚刚奴婢去找那边的丫鬟说事,无意间看到的。去外院打听过才知道,公子的拜帖昨日就送到了。”叶知许站起身来,又慢慢坐回去。好了,她什么都不用跟他说了,他已经开始着手此事,不会有转圜的余地。这般雷厉风行的做派,她是真适应不来。静坐了片刻,豆蔻将一封信送到她手里,“焰公子命阿四送来的。”叶知许忙取出信纸来看。没什么要紧的,扶焰只是叮嘱她一些事,免得她被祖父问起的时候,跟他说过的不相符。事情一边办着一边串供,叶知许是真服了他,心绪却因此缓和了几分。出乎她意料的是,祖父与他居然很投缘,一说便是大半日,午间午间留他用膳,又取了一坛私藏的好酒出来,与萧拓前来那次一样,老人家只是适度地喝几杯,却不准扶焰少喝,到酉时才散席。叶知许扶额。这下好了,祖父戒酒的决心有了,也在落实着,往后的乐趣大概就是灌人酒了。因此故,这日她没能见到扶焰。当晚,用过晚膳,叶老太爷留了叶知许说话,“沈管事请的高人就是扶焰?”“是。”叶知许照着扶焰的叮嘱答道,“起先并不知情,到今日熟稔了,他才如实相告。”“我就说么,沈管事那边,先前一些事办的过于周到过于漂亮,琢磨着有机会打听几句,到底请的何方神圣。”叶老太爷转为喃喃低语,“却原来是他,居然是他……”叶知许小心翼翼地端茶给祖父,“我没告诉您,主要是不敢。今日晚了,明日再请家法收拾我好了。”叶老太爷一听就笑了,慢悠悠喝了两口茶,正色看着孙女,“觉着他这人还成?”“……这得听您的。您要是看着不顺眼,我再也不见他。”叶知许认认真真地说着违心的话,一瞬不瞬地打量着祖父的神色。“数你会说不着调的话,简直张嘴就来。”叶老太爷故意虎了脸,“什么叫听我的?这是听我意思的事儿?那等人物你要是都瞧不上……”他哼笑一声,“便是我教导无方,白养了你这些年。”叶知许心头敞亮了,双眼亦是一亮,且没对祖父掩饰,“那您的意思是——”“我什么意思都没有。眼看着要过年了,什么事都要等来年再说。你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孙女最烦他卖关子,他最喜欢跟她卖关子。叶知许听了这话音儿,已是心里有数,“孙女遵命。”转过天来见到扶焰,她单刀直入:“你到底要做什么,才让祖父一半日间就等于是默许了的态度?”“这话是怎么说的?”扶焰没正形,“祖父就不能看中了我的学识见地?”“要是一见你就看中,也是先被你这张脸蒙骗住。”叶知许没好气,“别耍花腔,快跟我交个底。”扶焰笑了一阵,窝到躺椅上。叶知许跟过去,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他一旁。扶焰拉过她的手握住,没直接回答她,“漕帮帮主在我看,不过是最大的地痞流氓头子,就像素斋一绝的一云大师,是和尚里最成气候的吃货。”叶知许没撑住,笑出声来。“一云大师不可能还俗,漕帮帮主却本就是新旧更替,谁不想干了,也能撂挑子走人。”扶焰用手指挠了挠她手心,“明白了?”笑容一点点敛去,叶知许静静地看住他。“漕帮与官宦门庭结亲犯忌讳,江湖人却是不然。说白了,到底谁是江湖人?官员又有谁当真不曾趟过江湖的浑水?”扶焰握了握她的手,“日后我手里还有佐焰盟,几十个佐焰楼的事情一向不少,我们可以一起挑选些人,出手帮衬一把,过些年再转手他人。你要是嫌我太清闲,那就多生几个孩子,一准儿把我拴住。”“有句话被人说滥了,我却不得不说——我何德何能?”叶知许轻声道。“收留一个天生的浪子,给浪子一个家,这就是最大的功德。”扶焰煞有介事。“你啊,你这个人啊。”叶知许抬手,抚着他面颊,勾勒着那俊颜的线条。“再这么着,我可要把持不住,跟你耍流氓了。”扶焰把住她的手,送到唇边,摩挲着那细嫩的肌肤。叶知许被烫到一般收回手,下一刻又抱怨:“跟你说正事呢,你总往歪处扯。”扶焰仍旧不打正板儿:“又说错了,以后这就是我们的正事,旁的一概是乱七八糟的闲事。”叶知许越来越发现,他心里歪的邪的一大堆,人前不说罢了。便在他这样的插科打诨中,说定了他们来日大致的方向,让叶知许连好好儿感动、言谢的机会也无。但是,这样也好,这样才好。余生那么长,她多的是时间机会为当下诸事回馈。这一年腊月底,冯氏病故在叶懋平的宅邸;叶懋平草草安葬她之后,拖着病体、带着两个儿子去往他乡,没与任何人道别。他已想通了一些事,尤其已经有自知之明:他的道别,是给别人平添烦扰。他也隐约明白,日后单凭他的能力,日子好过不了,就算他有能力,二弟三弟也不会给他出头的机会,避免再生事端。罢了,浑浑噩噩中,已度过富贵的半生,余下的年月该认命了,不妨过一过小富即安甚而清贫的光景。不认命也不行,他这次真病的不轻,伤了根本,不知何时才能将养至痊愈。至于冯氏,不是病故,是他忍受不了她一旦得些自由就鬼哭狼嚎,索性给了一碗药,彼此都落得个清净。转过年来,正月末,叶知薇在护卫陪送下去了江南。二月里,一个消息传遍天下:漕帮帮主易主,前帮主扶焰卸任后在泺城小住。很多人开始惴惴不安:威风八面的漕帮帮主都不愿意干了,往后是要一心一意地大开杀戒么?惶惶到了春末,又听到一个消息:扶焰与叶府大小姐定亲,并在泺城定居。于是这些人不免眉开眼笑:原来是要娶妻成家,这就好,怎么样的魔头,到了钟爱的娇妻面前,也会收敛几分煞气。时年秋日,扶焰与叶知许成婚,当日各路宾客盈门,门前的流水席摆到夜间方休。这算得上是最受瞩目、天下皆知的一桩婚事——没法子,扶焰在漕帮的人缘儿太好,数万弟兄口口相传,再加上三教九流的关注议论,声势想小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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