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惟舟长睫微翘,精致苍白的脸上含着清浅温润的笑意,袖口挽起一截,露出雪白的皓腕。殿内流火般的光晕尽数倾泻在他侧颊,却并不让人觉得温暖。
他再往前一步,扬手又是一鞭,直接把毫无防备的许东恩抽飞了出去。
平日只会花天酒地的人自然不会武功,甚至连个正常男子都不如,身体亏空得要命。但众人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倒下的那人应该是一身病骨的沈惟舟,而不是看上去还人模狗样的许东恩。
众目睽睽之下,欺霜赛雪的美人收回孤鸾,轻声咳了咳,语气温和:“跟我说话,你也配?”
有人捏碎了酒杯。
[卧槽!]
[卧槽卧槽卧槽!!!]
[卧槽这是谁!病秧子!病秧子????!]
[他武功不是废了吗?卧槽剧本驴我?]
[这是重点吗!沈惟舟真他妈帅!!我爬墙了我脱粉了我爱你舟舟!!!]
[一下子就抽到了我的……额……心巴,真他妈帅啊,怎么能温温柔柔地说出你也配这种话的?]
【你好牛逼。】
系统愣了半天,憋出四个字。
别人不知道它当然知道,今天下午沈惟舟才刚刚毒发完呢,半条腿都踏进鬼门关了,好不容易才咬着牙爬回来。
武功也是货真价实的一点也没有,按安秋明的话来说,沈惟舟现在的经脉就是四处漏水的大漏斗,内力是一点也存不住。
沈惟舟掩下袖中微微发抖的右手,舌尖舔了舔嘴角溢出的血。
“嗯。”
他感受着自己的无力,对系统笑了笑。
“玩把大的。”
……
许东恩被人抬了下去,场间暂时安静下来,这群纨绔也没再吱声。
他们是纨绔没错,但他们不是傻子。
身处敌国,在人家陛下面前口无遮拦,别说瞎一只眼睛,就算被打死那也是没处说的。
秦随不动他们,但沈惟舟可以啊。
到时候一句轻飘飘的比试,谁敢拿比试结果找秦随告状?
秦随见状,薄唇微弯,抬手将白玉盏中的酒一饮而尽。
杯盏落在案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秦随声音低不可闻:“乱葬岗的野狗该是饿了。”
斟酒的侍女跪地不语,把酒壶放下后,恭敬地退了下去。
“不是要整点乐子吗?”
沈惟舟想想时间,“开始吧。”
纨绔们倒吸一口冷气。
真敢啊。
但牛已经被吹出口了,不上也不是那么个事。
纨绔团磨磨唧唧半天,最后推出来一个眼底青黑,眼神带着倨傲的小少爷。
没什么,到秦国水土不服,熬夜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