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微微一笑,坐回高台玉阶之上。
“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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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随的话简单易懂,翻译过来很直白。
沈惟舟扔给他们玩了。
罪臣之子生得如此貌美,再加上刚刚秦随毫不掩饰的动作和言语,想也知道沈惟舟是什么身份。
一众纨绔登时大笑起来。
“哪个罪臣啊,这么招人恨?”
人群中响起窃窃私语。
“这你都不知道?李仁立啊!三万……”各个角落都有知情者绘声绘色地揭露所谓内幕,然后说到重点部分又戛然而止,讳莫如深。
沈惟舟孤身一人站在殿前,面色苍白,脊梁挺直,莫名让人想起干净修长的苍竹,温润冷清的气质把那种勾人心魄的漂亮压了一些下去,让人升起些别的情绪。
秦随看着背对他的沈惟舟,内心冒出来些许烦躁。
他突然想把他拉回来,告诉他不用去了。
“你来接?你接什么?接客的话这可不是个好地方……”许姓纨绔被秦随口中的“弹丸之地见识短浅”气得不轻,又不好找秦随发作,只能把恶意悉数转移到沈惟舟头上。
他说话之前没看清沈惟舟的脸,话出口后看到那张漂亮的面孔有些后悔。不过剩下的话迟疑了片刻,还是被他说了出来,最多是把一些不堪入耳的词给换了换。
“被玩腻了的宠物也配跟本少爷说话?怕不是在床上没有服侍好你家陛下……”
秦随把玩白玉盏的手指微屈,狭长眸子里浮现出一抹冰冷的杀意。
他缓缓举起杯盏。
“啪——”
早在这人开口说话的时候,沈惟舟就已经慢慢朝他那边去了。
这纨绔地位应该不低,位置不算靠后,坐在中间偏前,沈惟舟走几步就到了他的眼前。
听着对方恶劣羞辱的言语,沈惟舟没什么表情,右手轻轻摩挲着孤鸾上的玉坠。
秦随让人拿孤鸾给他,因为说是要才艺展示,他原本以为孤鸾会是一架琴,一柄萧,亦或是一把剑。
没想到是软鞭。
鞭分九节,通体银色,其上挂着一枚血玉坠,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什么装饰。
倒是与它的名字相符。
沈惟舟善剑,但很少有人见过他的剑,因为他的剑只有两种用途,一是切磋,二为杀人。
他不擅长用鞭,但这不代表他不会。
把剑道一途修习到极致,那么其他武器在他手里其实都一样。
哪怕……哪怕他已经是个废人。
耳边的话越来越难听,沈惟舟抬眼,红色水袖轻拂,形容纤弱,气质却似那林间随风动的青竹叶,细叶如刀,清冽风雅。
鞭影迅疾似风,而他凌厉如剑。
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许姓纨绔只觉脸上一痛,旋即眼前一黑,撕裂般的剧痛铺天盖地般袭来,他直接惨叫出声,声音凄厉。
“啊啊啊,贱人,你做了什么!!”
“你这个贱人居然敢打我,本少爷的眼睛,我看不见了!我的脸,来人!!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