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自晨约喻宝昀共进午餐,提及此事时,他一反常态的对张英怡表现出了五体投地的佩服。他说:“要是王心洁有她妈十分之一的魄力和本事,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粤诚搞得一团遭。”
樊自晨滔滔不绝的讲,喻宝昀没太听进去。她脑子里浮现出的是张英怡的怏怏病态。她笃定,以张英怡的身体状况根本撑不了几日。她打断樊自晨的自言自语,突然问他:“旬言呢?”
他先是一惊,随后笑嘻嘻问:“你还关心他啊?”
她说:“阿姨身体不好,粤诚近两三年基本是旬言在当家。阿姨不可能在混乱的情况下很快拿捏准所有问题并解决,所以一定是旬言在幕后出谋划策。”
他轻轻叹了声气,半笑的看着喻宝昀,说:“你真了解他。”
她摇了摇头,说:“在照片流出来之前,他跟我说过这个方案。我本以为会有改变,照现在的情况看,他仍在帮阿姨。”
他说:“要不是他离开粤诚的决心异常坚决,我真想好好劝劝他留下。就算跟王心洁散伙了,以他的能力和张女士对他的信任,他应该也能保得住位子。如今的社会,到哪里打拼都有潜规则,他好不容易在这一行混得有头有脸,何必再披荆斩棘的去走一条新路呢。”
她觉得樊自晨嘴上虽这么说,心里肯定还是为旬言的选择而高兴的。她笑了笑,打趣道:“你们合伙的律师事务所开业那天,我送十个花篮。”
他哈哈一笑,说:“那他大概只会负责伸张正义,而我则必须负责赚钱养家了。”
她也笑了一笑,问道:“他的有机农场不赚钱吗?”
他猛点头:“赚啊。可赚的钱大部分捐给孤儿院了。”
她顿了一顿,心里有些触动,柔声说:“他是个真正的好人。”
他却表现出了万分的惋惜,叹道:“可他再好,也挽回不了你的心啊。”
她朝他淡淡笑了一笑,认真的说:“我很庆幸自己曾爱过这样一个好人。”
翌日是周末,喻旭良请喻宝昀一家到白云山喝早茶。
这是许久未曾有过、也从没有人会想到的事,大家都十分有默契的不提旧事并且全程保持了气氛的自然与融洽。喻宝昀想,其实外婆和杨娇枝不见得已经真正原谅了过往的恩怨,只不过时间久了,没必要再纠结,也是为了让她能放下包袱去接纳至亲,所以她们才算了、才不计较了。
早茶后,喻旭良送喻宝昀去公司加班。
路上提到旬言。
喻旭良为自己太晚发现这件事而感到抱歉,亦说:“如果一开始知道你和旬言在一起,你阿姨也会帮他的,这样就没有心洁插一脚的事了。”
她耸耸肩,说:“哪有那么多‘早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