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她一眼,说:“我只怕你心里一直扎着这根刺。”
她摇了摇头,轻声说:“刺已经拔了,不疼了。”
他是打心眼里喜欢旬言,从前觉得王心洁眼光好,晓得实情后,就一直为喻宝昀和旬言惋惜。在纽约与旬言长谈过后,他其实是希望他们二人能重归于好的,但他摸不准自己的女儿的脾性,怕旬言讨不到一个想要的结果。果然,那晚旬言送她回家后的第二天,他就从旬言口中得知了她的决绝不回头。感情这事,当事人都说不清,外人就更插不上嘴,所以他不打算再劝什么,只是道了句:“可惜了。”
她已经完全释怀,表示:“我跟他没走到一起,就证明我们还是少点缘分。”旋即,她问起:“王心洁怎么样了?”
他说:“还被禁足在家。”
她直言:“这方法真是简单粗暴。”
他告诉她:“她昨晚和你阿姨吵了一架。闹着说要搬出去,你阿姨说她要是敢搬出去就永远不要回来,直接断绝母女关系。”
她不做多想,断定:“那她一定不敢走了。”
他叹道:“我是看着她长大的,明明不是个胆大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会干出那么大胆的事。”
她更正他的想法,说:“爸爸,你看着她长大,并不等于陪着她长大。”
他愣了一愣,随后承认:“是我们疏忽了对她的教育和引导。你阿姨一直很忙,我毕竟是继父,很多事不方便关心。后来有了小超,我们的关注点比较多集中在了小超身上。”
她点出核心问题:“你们现在仍在疏忽她内心的真正需求。”
他亦承认这一点:“我会跟你阿姨好好谈谈。只不过她在忙公司的事,现在很难抽出空。”
她停顿了片刻,才说:“我觉得阿姨在过度消耗自己。”
他无奈可耐的说:“但凡还有别的选择。”他收住了后面的话,看了她一眼,自己酝酿了一阵,才问:“宝昀,你真的不愿意来粤诚吗?”
她并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沉默起来。
他以为她想略过这个提问,但她又出声了,说:“我想我没有资格挑起这个重任。”
他立马表示:“你是我女儿,也是你阿姨的女儿。”
她突地笑了一笑,到不是嘲讽,而是因为心情复杂,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她轻声反问:“她不担心旬言反骨,也不担心我反骨吗?”
他说:“她如果担心就不会向你发出邀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