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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看样子真打了！秦礼言胡乱应承下来，送走楚副教授，追上李群和高伟成。

秦礼言问：&ldo;你们谁见到黑眼镜了？&rdo;

他俩大眼瞪小眼，摇了摇头，李群说：&ldo;好几天没见到了，别是躲他老板吧？&rdo;

高伟成说：&ldo;谁知道？他要躲最好一辈子别出来，万一被楚老师逮到，按他那皮笑肉不笑的脾气，张程还不得脱掉一层皮？&rdo;

&ldo;小东西不比老东西好伺候，长江后浪推前浪啊！&rdo;

三人唏嘘感叹一回，冲进人堆里排队打饭，被人群一挤，头昏眼花，立刻把那&ldo;长江后浪&rdo;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快吃完时，一人拍拍秦礼言的肩膀，小言回头一看，瞪大眼睛，&ldo;你怎么在这儿？楚老师到处找你。&rdo;

&ldo;别跟我提他！&rdo;黑眼镜拿起秦礼言的饭卡就走，&ldo;借你的卡吃顿饭，回宿舍还你钱。&rdo;

三人面面相觑。

李群说：&ldo;要不，打个电话告诉楚老师张程在食堂里？&rdo;

&ldo;然后等着黑眼镜恼羞成怒，对我们大打出手？我告诉你们，他连楚副教授都打了。&rdo;

&ldo;啊？……&rdo;

&ldo;谁说我打他了？&rdo;张程把餐盘&ldo;咣&rdo;一声搁桌上，&ldo;我倒是有那心，谁借我个胆？&rdo;

&ldo;没打就好，&rdo;秦礼言说：&ldo;你老板说了，他原谅你的过激行为和对他名誉的诋毁。&rdo;

张程眼睛一亮，&ldo;他原谅我了？可我不原谅他！&rdo;

&ldo;到底出什么事了？&rdo;三人都丈二和尚。

黑眼镜一言不发，喝了口汤，太烫，抓起秦礼言的书当扇子扇。

秦礼言看着直心疼，&ldo;你倒是什么都敢随手拿来用，把书还我。&rdo;

&ldo;你就抠门吧！&rdo;张程把书扔过来，小言一时没接稳，&ldo;吧啦哒&rdo;掉到了地上。

话说食堂的地板向来都是最精彩的，昨天红烧鱼今天熬排骨明天炒鸡丁，饭粒蔬菜随处可见，油盐酱醋从来不缺。

秦礼言惨叫一声&ldo;啊！……&rdo;大骇失神冷汗直冒，慌忙把书捡起来，油污满纸惨不忍睹，秦礼言青筋暴露，指着张程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ldo;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rdo;看这架势，其他人跟着一齐紧张。

李群说：&ldo;这是线装书，还是本古书，弄脏了得赔巨款。&rdo;

秦礼言一把揪住黑眼镜的领子死活不撒手，扣得张程快要窒息了，他刚想说：我赔还不行吗？却猛然大叫：&ldo;啊！……&rdo;

反而把秦礼言吓得心惊肉跳，回头一看，楚副教授正笑眯眯地站在食堂门口。黑眼镜一跳三尺高撒腿就跑，秦礼言想捞没捞着。

3

&ldo;做了坏事还想跑？你站住！&rdo;秦礼言跟在后面就追。拐过一个弯，出了小门，再看黑眼镜，早跑没影了。

秦礼言心力交瘁地回来，痛心疾首地轻抚书本，试图把油渍擦去，怎奈污垢顽固，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秦礼言沮丧地看看高伟成，再看看李群，低头继续擦。

高伟成按着他的手，说：&ldo;别忙了，奥妙都洗不掉的东西你把纸擦破了都没用。还是想想其它办法吧。&rdo;

楚副教授不慌不忙地走到秦礼言身边，秦礼言心说：都是你害的，果然是个天怒人怨的耗子精。

楚副教授拍拍小言的肩膀，一脸真诚地安慰：&ldo;这件事情，张程该受到最严厉的谴责，虽然身为他的导师，但我绝对不会姑息这种逃避责任的行为。&rdo;

秦礼言觉得他简直就是手持天平的公正天神，&ldo;楚老师，您会帮我抓住张程吧。&rdo;

&ldo;是的。我会不遗余力地帮你，张程往哪里跑了？&rdo;

&ldo;我不知道，可能是教学区。&rdo;

楚副教授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穿过食堂，拐了个弯，从小门出去了。

无精打采地回了宿舍，秦礼言躺在床上发呆，懊悔得直想把天花板上的吊扇拽下来，不停地质问自己：干吗借那本破书？借就借吧，干吗带去食堂？带就带了，干吗要弄脏？脏就脏了，干吗要在大庭广众之下？

秦礼言猛然跳起来，对着书桌狠命地锤了一下。&ldo;终于找到问题的结症了。&rdo;

秦礼言瞪着《季历伶考》，其实比玷污书本更严重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了，就在一个多小时前，秦礼言从书上撕下了一张纸，可关键是‐‐那是秘密行为，这次可是有目共睹人脏并获逃无可逃啊！要想瞒天过海根本不可能。

&ldo;怎么办？怎么办？难道收买人心？李群和高伟成犯不着帮着学校不帮我。食堂里还有谁看见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