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终于开了口,“傅嶠当时是为我杀人,被判无期。”
她别过脸看向夜色浓浓的庭院,“我求我爸找关系,替他减刑,我爸没同意。”
简单两句话已能想象当时父女关系的惨烈。
三宝也愣住,这是不是变相等于程蕴害死了傅嶠?
难怪程绮罗会离家不回,难怪程蕴会说悔!
傅言恒背着手缓缓踱步,眉心紧蹙。
有哪里不对劲。
程蕴,关键还在程蕴,他最后留下的字母和数字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意味着傅嶠仍在世,那是和傅嶠有关系?
“自毁数据会不会是意外?”三宝忽然开口,他入戏有点深,一想到程蕴的悔就替他悲哀。
“还没有得到女鹅的谅解就离世,恐怕是他最难过的事吧,怎么会毁掉芯片数据给女鹅制造麻烦呢?”
傅言恒脚步一顿,脑子激灵闪过一道光,猛地转身道:“对,有这个可能?”
“什么可能?”三宝又跟不上老大的节奏。
傅言恒看向绮罗,“你身边有CIA的人?”
绮罗也不太明白他想到了什么,慎重点头,“汪教授是这么说的。”
“到国内的可能性不大,如果真是五六年前你就被盯上,很可能人仍在国外。”
“那和程总毁掉芯片有什么关系吗?”三宝仍不解。
“如果國an现在仍查到CIA在绮罗身边活动,大概率说明对方也在寻找芯片,他们会不会和程教授的死有关?”
绮罗心脏猛跳两下,坐直了身体。
傅言恒继续道:“如果程教授在死前明白对方在找什么,而他最牵挂的又是自己唯一的女儿,那有一种可能。”
他停顿片刻,三宝和绮罗都屏住了呼吸。
“……就是,芯片根本没有备份。他毁掉芯片数据,一方面避免研究成果落于对方手中,另一方面,有备份在绮罗手中,就必然会引起國an的注意,那么國an自然会担起保护绮罗的责任。”
绮罗心底似打开一扇门,有洪流冲刷走沉疴,随即又半信半疑,爸爸真的把她看得最重要?
心脏一阵紧一阵松,看着傅言恒小心翼翼问:“那他为什么不跟汪教授直说呢?”
傅言恒眼底幽幽闪光,“我想是因为他一直在怀疑内部有奸细,又不知是谁。而在死前正好印证了这个怀疑,且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却无法留下指证。所以宁愿毁掉所有研究成果。那么你就成了世界上唯一可能知晓天机二所在的人,所有想要得到天机二的人,就必定要护你周全。”
绮罗暂且接受了这个猜测,“会是谢立吗?”
谢立是个彻彻底底的商人,怎么看都不像会是卷入政治关系中来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