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我儿子欺负你?愁眉苦脸的。」炎业看着面无表情在沉思的冽,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回上皇陛下,没有。走神了,抱歉。」冽收回心绪,认真地面对炎业,又看了眼总是站得挺直的子若,「子若叔叔,您不坐吗?」炎业摆摆手,「这人就是这样,几百年没变过,假正经。」子若挑眉看向炎业,难得开了金口,「清尘大人,我家主子又闹腾了。」「闹够了就安静了。」清尘眼也不抬地看着书,又喃喃唸道:「这书放这里稍嫌不妥吧?」冽看了一眼,是在讲血咒的书,笑道:「除了大主子同意,不得偷学。」清尘点点头,边翻着书页。冽眨着眼又继续说下去,「不过我想学呢,大主子又不教我,只教我解咒。」「血咒风险高,而且你不是魔法也挺好的?」清尘怪异地看向冽,「学得多不如学得精。」「唔??但魔法总敌不过血咒。」冽沉吟了声,「总被大主子的血咒制住。」清尘的眉宇舒展开,「那是奉,一般碍于代价太大,下手都会留一手,没中就是自损。奉的更接近控制型的,比单纯的攻击型代价更高。」冽想了下,也许只有奉能用到这个分上,但仍是好奇想学一学。「清尘大人,可不可以??」「不可以。」清尘打断了冽的话,微微瞇起眼,「奉会生我的气。」冽知道其实奉也会生他的气,他其实也就抱着不大的希望看能不能从别的人那儿学到些皮毛。其实多半是求知欲加上好奇心。「那子若叔叔呢?」冽又打算从别人那下手。这时却是炎业说道:「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别死皮赖脸了。」冽很少听见子若说话,他总是觉得子若安安静静的,就算不是躲在暗处,存在感也很低。冽笑道:「子若叔叔借我一下。」冽说完就拉着子若跑出梓丁宫外,炎业伸在空中的手就这么顿在空中。「??我不会教你的。」子若跟着冽的速度也不见疲色,只是稍微有些喘。「我知道!」冽回过头对子若笑着。子若愣了下,突然咳了起来。冽才想起来不该折腾老人家,才慢下步伐,「对、对不起!」子若顺了顺气,对冽摇摇手,「没事,风灌了满嘴,呛到。」「您的身体??」子若摇摇头,带着浅笑,「只是体力大不如前,是炎业大惊小怪了。」对于子若直接叫了炎业的名字,冽愣了。冽傻愣的表情弄得子若一笑,「我私底下没少向清尘大人抱怨,不过他也不知道。」简言之就是,直接用全名抱怨。「??您们关係真不错。」冽真心这么认为。子若轻笑了声,「不比你们,有时候挺羡慕你的。」「您??」冽被噎住了,他从没听过这件事,奉没提过,但很大的可能是连奉都不知道。「只不过是炎业稍微惦记了点而已。」子若看了看天空,「没像你们一样,但也够了。」冽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是乾哑地问道:「上皇陛下和清尘大人知道吗?」
子若曖昧一笑,「知道,但也就是知道,我也只是希望炎业一生平安,其他的我也不想要。」冽无语地望着子若,他不太懂子若的意思,子若也没多加解释,终归一句,「我们本就不像你们的关係。对了,拉我出来做什么?」「请您教我血咒!」「??你不是知道我不会教你吗?」子若开始怀疑眼前这人的脑袋还好吗。冽双手合十请求,「知道一回事,还是想学呀。」「??不行。」子若想着冽这脸皮也太厚了些,且怀疑奉是不是时常差点被气死,但又在冽的身上看见一些奉小时候的影子,「你倒是有点像奉小时候。」冽倒是对这更感兴趣了,他听过奉与宵的过去,奉也是几句带过,此时有机会,他当然死抓着不放,就连原本的目的都拋开了。「不如讲给冽听,我便不再缠着您教血咒了。」冽两眼放光,等着听故事。子若摇摇头,浅笑道:「小时后就是个捣蛋鬼,炎业让我教他剑术,处心积虑地逃,我便放给他去了。不喜学习,炎业也头疼得不行。一直到从直瑶族回来。」「您??讨厌二主子吗?」冽想起从主子们那听来的事,也是叹为观止。只是他一直觉得奉形容的二主子和他认为的不一样。不,就连奉都与他认识的不一样。「??说不上,单纯觉得这人糟糕。我忠于主子,其他人又与我何干。」子若摇着头,「被叫一声叔叔真不敢当。」影卫就是这样的,主子为上,其他人根本不在意。冽也知道他即使和月啸紫靖关係不错,他的主子若命令他们要他的命,眼也不会眨一下的去做了,也许有情点会面无表情的问上一句为何。冽乾笑几声,「只是知道大主子想把二主子娶回家时,我觉得不可思议,他不像那种会如此直白的人。」「在那之前就是那样子,所以才说你与他小时候很像。」子若捡起落在地上的枯叶,转着叶梗,「只是却也算成真了。」冽踩着落叶,发出脆响,「却多了我一人呢。」「事到如今还在意这种事?」子若愣了下,随即笑道:「不如你把他们娶回去,不就美满了?」「您真会开玩笑??」冽愈说愈小声,突然击掌道:「真不错,能开他们玩笑!」子若有些讶异地看了一眼冽,他不理解冽为何当作开玩笑就做得下手,也许是心觉不可能才连自己都当成玩笑看,就不能是真心的吗?子若的提议实则是正经八百的提议,他也觉得他们会答应冽,一切就解决了。子若思考了下,又说道:「叫上我们一同看个戏。」「当然行!」冽天真的一笑。他现在可没想到他会为了这玩笑惹恼他两位主子。冽打算隔天就付诸实行,约了他两位主子晚餐在梓丁宫吃,下午去买了两束大红的玫瑰,一束百朵藏在梓丁宫里。梓丁宫的人不知道他吃错什么药,八年来也没看他们这么浪漫过。就在吃完晚餐后,冽偷偷摸摸地去拿了两束花藏在身后,悄悄地站在奉和宵坐的沙发后。「冽,鬼鬼祟祟的搞什么?」奉不用看就知道有人偷偷摸摸的站在后头,也就冽有那胆子偷偷摸摸地到他们身后。冽立刻单膝跪下,献着花,说道:「今日向两位主子求婚,请您们嫁给我做老婆,冽定生生世世疼您们。」奉和宵都瞬地转头,眼前便是大红的玫瑰,目瞪口呆地看着冽。冽觉得他们的表情有趣,而他们久久未开口,显得有些尷尬。冽没想过他们会不发一语就这么愣着,突然觉得自己没事开这什么玩笑,搞得他们不知道要说什么,他也找不到台阶下。冽正准备默默把花收回,装作没发生任何事还倏地寂静的梓丁宫一个热闹时,奉接过了花束,「好。」这次换冽惊呆了,他可是说要把他们娶回来当老婆,他这几乎是爬到他们头顶了,就不生气吗?不只冽惊呆了,梓丁宫更是安静得连根针落地都听得见。「当、当老婆,您答应?」「嗯。」简洁到冽有些怕。冽陷入一阵混乱,突然慌乱地看了默不作声的宵,又吞了口唾沫,「您、您不用勉强,冽只是想开个玩笑??」冽发现奉突然变了脸色,就连原本默不作声的宵脸色也十分难看。奉突然站起身,绕过沙发,一把拉住冽的手,一路拖着,经过赤炎时顺手接下了钥匙,一路拖去调教室。宵也默默站起身,「失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