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才想到,都什么时候了?人命关天,他还有心管西瓜是什么瓤?正文到底是谁的错?刘双喜问吕百草:“吕老,这西瓜可要拿好了,庄子里产的,种了好多,可就熟了这一个,若是拿不好掉到地上,再想吃可就没有了。”吕百草‘呸呸’两声:“恶妇,是不是你让唤琴在诗青的水里下的毒?”“诗青?谁啊?”刘双喜故作不解地看向云珞,云珞也一脸无辜,“莫不是说的那位?”“那位?哪位?”吕百草怒道:“别装了,你会不知诗青是谁?就算不知诗青是谁,也该知道你让唤琴给谁下了毒吧?”刘双喜恍然道:“你是说那位从北陵逃来的二皇子妃吗?”见吕百草气哼哼地将西瓜朝自己扔过来,刘双喜偏头一闪,西瓜落在地上摔得稀碎,吕百草则一甩袖子,不再看刘双喜一眼。刘双喜躲过西瓜奇怪道:“这我就不明白了,不论她是不是北陵的二皇子,这与吕老又有何关系?不知吕老气个什么?况北陵与我们东楚虽是和解了,可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北陵又一直虎视眈眈,东楚百姓对北陵可是深恶痛疾,吕老却又为何替这位二皇子妃抱不平呢?”吕百草咬着牙,先是看着刘双喜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实情,最后还是忍无可忍地道:“你当她是愿意做这个二皇子妃吗?她本就是我那可怜的侄女,被迫留在北陵已然是惨了,如今好不容易逃回东楚,却又被你给害了,让我百年之后有何颜面去见我死去多年的兄弟?”刘双喜惊讶地看着吕百草,“吕老说的是真的吗?可您之前来王府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再说还是您怂恿本王妃的丫鬟对她下毒的,怎么如今却成了您的侄女?莫不是吕老与您的兄弟有仇?借刀杀人了还要倒打一耙?”吕百草气的鼻子都歪了,“我怎么借刀杀人了?我给唤琴的那是毒药吗?那明明就是一瓶补药,可你们呢,为何唤琴用的是毒药?你说是不是有意要害人?”刘双喜懊恼地道:“吕老,你说这话我可真是冤枉了,是你说这女子带着的孩子是我们王爷的,您应该知道我这心眼一直都不大,别的女人都生了我男人的孩子,我能留着她吗?再说你给唤琴的那瓶药吧,您说是十二个时辰见效,到时不会有人怀疑到是唤琴动手杀的人。可为啥不让别人知道是唤琴杀的?本王妃就是要让世人都知道,和我抢男人没好结果!既然杀都杀了,本王妃一向又是光明磊落之人,自然是要让她当场就死了,将罪名推脱给旁人这种事情本王妃可做不到。”看刘双喜说着话,那一脸的不屑,吕百草想上来咬她两口的心思都有,可仔细一想这件事还真是他给办砸了的,他真没想到刘双喜是这种决绝的人,这件事说起来能怪谁?是刘双喜心狠手辣吗?可人家刘双喜只是在捍卫自己的地位和对王爷的爱情。是他错了吗?他也是想要知道刘双喜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值得信任。那么到底是谁错了呢?算不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吕百草顿足捶胸地嚎啕大哭,他行医多年,自认医术天下无双,就是没算到女人心狠起来比蛇蝎还要毒啊。云珞看了一会儿叹了声:“行了,你就别逗吕老了,他一把年纪了再哭出毛病来。”“谁让他自己不说实话了!”刘双喜哼了声,将身子转向一边玩起了指甲。吕百草听了云珞的话却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可想到他给侄女诊的脉,已经气息全无了,完全是死得透透的了啊,越想越难受,吕百草道:“王爷,您可得给我做主啊,王妃这也太狠毒了。”云珞道:“吕老,你侄女好好的没死,我给你做什么主?没怪你算计到王妃头上,本王已经是法外开恩了。”吕百草一噎,可虽然他不该那么算计刘双喜,可这件事儿他也是没办法,他倒是满心信任王爷和刘双喜的人品,可他侄女已经是惊弓之鸟,他能怎样?刘双喜朝马车走去,吕百草想要拦,可想到人都已经死了,他拦不拦又能怎样?让刘双喜看看被她害死的人,没准她晚上睡觉还能做个恶梦呢。刘双喜到了马车旁,伸手掀开车帘,看到马车里安祥地躺着的女人,模样还真是长得不错,难怪北陵的二皇子会杀了她的男人也要把她留在身边。刘双喜对跟着马车回来的唤琴使了个眼色,唤琴从身上拿出另一个药瓶,拿了一颗药丸塞到女人的嘴里。吕百草见了眼睛都要瞪圆了,药都是他配的,他哪能认不得?他之前哭得那么惨也是哀伤过度而没有明查,何况他之所以称为神医,也是因为配的药太过神奇,这不连他自己都骗了过去。吕百草长出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的侄女这是死不了了,刘双喜只是因为被他算计而小小的报复了一回,可真是吓掉他半条命好不好?吕百草上得车来,将渐渐有了呼吸的吕诗青扶了起来,见她长长地缓了口气后就睁开了眼,吕百草竟没忍住眼泪流了下来。活了一把年纪,吕百草因醉心医术一直没有成亲,几个侄子侄女那真是他的心头肉了,只是因这些年一直在北地,他很少与兄弟一家团聚,却不想会在这里见到多年没见的侄女,而侄女身上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让他怎么能不心痛。吕诗青醒来后发现自己还活着,惊讶道:“大伯,我不是中了毒吗?竟没死?是大伯救活我的?”吕百草尴尬地看了眼在车下满脸怒火盯着他的刘双喜,“诗青啊,并不是大伯救活了你,给是王妃并无害你之意,她只是要试探一下我们的目的,大伯没有骗你,王妃真是最大度又最善良之人,有这样的王妃,王爷又岂是穷凶极恶之人?”吕诗青闻言也就明白了,从马车上下来,到刘双喜面前盈盈一拜,拜完刘双喜走到云珞面前双膝跪倒,“求王爷救救我的夫君。”云珞奇怪道:“你的夫君不是被北陵的二皇子杀了?难道要本王去和阎王抢人?”正文女人的坚强被云珞调侃了,吕诗青有些尴尬,伸手到怀中取了一个包布出来,将布包打开,里面放着几张纸,双手呈于头上,云珞伸手接过,展开看了一眼后不动声色地将纸再合上,“外面天寒地冻的,有话还是到书房里面去说吧!”众人进到屋中后,吕诗青看着云珞不敢说话,云珞拉着刘双喜坐到书案之后,让人给吕百草和吕诗青也都赐了座,之后又拿出那几张纸看了一阵子,最后才对吕诗青道:“你把这个北陵军队的部署图给本王是何用意?如今北陵与东楚已然修好,本王还能主动挑起战争不成?”吕诗青道:“王爷所言甚是,东楚不会主动挑起战争,可若是北陵一直对东楚贼心不死,王爷也不该先下手为强吗?”云珞将几张纸折了折收于怀中,道:“弄好了是先下手为强,弄不好可就是挑起战端,这千古罪名本王可担不起。再说你满嘴也没个真话,到如今也没说出你夫君与北陵部署图有何关系,让我如何相信你?毕竟北陵的部署图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弄来的?万一你是北陵派来的奸细,我依着你的话带兵去了北陵,再中了北陵人的圈套。”吕百草难得正色又严肃地对云珞说道:“王爷,草民愿做这个保人。”云珞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刘双喜却在旁道:“吕老,事关重大,您的脸皮可没那么好用。何况您与您这位侄女也有好些年未见,她如何去的北陵怕是您都不清楚吧?为她做保人,就不怕您连自己都保不住吗?”吕百草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尤其是想到被刘双喜算计的丢了这么大个人心里更不舒服,可这也怪不得刘双喜,他自己配的药自己都没认出来,只能怪他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