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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1页）

&ldo;他提到过他的女儿黛妮吗?&rdo;

&ldo;上周末常谈到她，现在他好象比较不那么想念她了。我想他已经在情绪上暂时将她们忘记了。&rdo;

&ldo;他没有谈到即将和她们见面吗?&rdo;

&ldo;没有，先生。&rdo;

&ldo;也没有说起等这件事过后要怎么见面?&rdo;

&ldo;没有，先生。&rdo;

&ldo;或者带她们到英国来?&rdo;

&ldo;没有，先生。&rdo;

&ldo;也没提到要把必要证件寄给她们?&rdo;

&ldo;没有，先生。&rdo;

皮特愤愤地插嘴说：&ldo;看在老天的分上，那么他到底都说了些什么?&rdo;

&ldo;那个俄国女人，先生，爱娜，他喜欢看她的日记。他说等&lso;鼹鼠&rso;被捕后，他要让苏联中央拿爱娜来交换他。然后我们会为她找个好的住所，先生‐‐就象艾莎小姐那样，但是却要选在苏格兰高地，因为那里比较好。他还说他也要拉拢我，让我在&lso;马戏团&rso;干个重要的差事。他一直鼓励我学习另一种语言，好扩大我的知识领域。&rdo;

由黑暗的后座传来的单调声中，听不出范恩是否接受了这个建议。

&ldo;他现在在哪里?&rdo;

&ldo;上床睡觉了，先生。&rdo;

&ldo;关车门时轻一点。&rdo;

白艾莎在前门门口处等他们。她是个六十岁的灰发老妇，脸孔坚毅而智慧。乔治告诉过他艾莎是&ldo;马戏团&rdo;的老人，她是战时蓝爵士手下的密码小姐之一，现在虽已经退休，却仍&ldo;不容轻视&rdo;。她穿着一套整洁的褐色衣装。她和皮特握手，彼此寒喧，拴上门，等他定睛再看时，她已经走掉了。乔治领头走上楼梯。范恩在下面的楼梯口等着，以防不时之需。

&ldo;我是乔治&iddot;斯迈利。&rdo;他敲着陶瑞基的门说：&ldo;我有话跟你说。&rdo;

瑞基很快地开了门。他一定听见他们上楼来的声音，早已在门边等候。他用左手打开门，右手拿着枪，眼睛看向乔治身后的走廊。

&ldo;只有皮特。&rdo;乔治说。

&ldo;我总得小心。&rdo;瑞基说：&ldo;婴儿也会咬人的。&rdo;

他们跨进房里。他穿着条宽松的长裤及一件便宜的马来上衣。地板上散置着拼字卡片，空中浮着他在电炉上煮菜留下来的咖哩味。

&ldo;很抱歉麻烦你，&rdo;乔治以一种极同情的语气说：&ldo;但我必须再问你一次，你带到香港去的那两份备用的瑞士护照，结果真正是怎么处理的?&rdo;

&ldo;为什么要问?&rdo;过一阵子，瑞基终于开口问道。

快活的神情已经自他脸上消失了。他有种囚犯似的苍白，体重已比原来减轻，他坐在床上，身旁是放着枪的枕头，两只眼睛紧张地轮流瞪着他们的样子，毫不信任。

乔治说：&ldo;你仔细听好，我愿意相信你说的故事，一切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即使我们知道，我们也会尊重那是你个人的隐私，但是我们绝对必须知道。这件事非常地重要，关系你的整个未来。&rdo;

还牵连到更多事情，皮特望着他们想到。如果皮特够了解乔治，这话的意思等于整个曲折难解的数学问题都悬在这一根线上。

&ldo;我告诉过你，我把护照给烧了。我不喜欢护照上的编号，我相信这些编号已被登记。使用它们等于在脖子上挂标签一样：&lso;陶瑞基，通缉犯&rso;，你一用，他们立刻就知道了。&rdo;

乔治的发问实在非常慢。在阒静的长夜中等待他的问题，即令是皮特都感到极为痛苦。

&ldo;你是用什么把护照烧掉的?&rdo;

&ldo;这又有什么相干?&rdo;

但是乔治显然不想说出他询问的理由，他宁愿让寂静自行发生作用，而且他似乎对这种作用之必然发生有着绝对的信心。皮特曾经见过这样子的审判过程：在普通的问题中，深藏着严厉的询问;在写下每一个答案时故意作令人疲惫的停顿，使得疑犯的脑海中浮现数以千计的问题，企图捕捉询问者会问的那一个问题，而他对自己所坚守的说法便会逐渐转弱。

&ldo;当你用卜先生的化名去买那份英国护照的时候，&rdo;在另一长段的沉默之后，乔治问：&ldo;你有没有从同一个来源又买了其它护照?&rdo;

&ldo;我为什么要买?&rdo;

但是乔治并不想说出理由。

&ldo;我为什么要买?&rdo;瑞基重复说了一句。&ldo;看在老天的分上，我又不是什么收藏家，我只想脱离险境而已。&rdo;

&ldo;并且保护你的孩子。&rdo;乔治说，面带了解的微笑。&ldo;也保护孩子的母亲。如果可能的话。我相信你对这问题想了很多。&rdo;他以平板的声调说道：&ldo;无论如何，你也狠不下心把她们留给那个探听你下落的法国人处置，不是吗?&rdo;

乔治利用等候答案时检视那些字谜卡片，由纵横两方向读着这些字。那些字并无连带意义，只是随意拼成的。有一个字甚至拼错了，皮特注意到&ldo;使徒书&rdo;这组字的最后两个字母颠倒了。他在这个臭气熏天的脏房间里都在干些什么?皮特心想。和酱油瓶、旅游宣传锁在一起，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偷偷摸摸的勾当?

&ldo;好吧，&rdo;陶瑞基不悦地说：&ldo;我的确曾替黛妮和她母亲弄了护照，卜太太及卜黛妮小姐。现在我们要怎么办?慌乱而大叫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