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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1页）

&ldo;皮特，我想最要紧的事情……&rdo;乔治说，&ldo;是不要留下漏洞。所以我的建议是，你去借一本相似的卷宗，我是说。外表上很相似的把它塞进你拿走后留下的空位里……&rdo;

&ldo;我明白了。&rdo;皮特说。

他将档案标题朝向身体内侧，用右手小心翼翼地拿着&ldo;证据&rdo;的卷宗，再度坐回位置上。莎儿耸起眉毛无声地说着什么话，皮特点点头，以为她是问他找卷宗是否顺利，但是她却招手叫他过去。这引起他短时间的惊慌，带着卷宗还是把它留在位置上?我平常是怎么做的?结果他把卷宗留在书桌上。

&ldo;茱莉要去买咖啡，&rdo;莎儿低声说：&ldo;你要不要?&rdo;

皮特拿出一先令放在柜台上。

他望望钟，而后又看看手表。天!别再看你那见鬼的表了!想想凯蜜，想想她开始上课，想想那些你并未和她们一起度过周末的姑妈，想想艾德温会不会去看你的手提袋。想什么都可以，就是别去想时间，还有十八分钟要等。&ldo;皮特，如果你还有时间，一定不能操之过急。这是最重要的一件事。&rdo;好吧，那么当你的肚子里有三十只年轻力壮的蝴蝶在交配，而你的衬衫内汗如雨下的时候，你要怎么挨过这些多余的时间?他暗咒着，他从来没有如此难过。

打开&ldo;证据&rdo;卷宗，他试着看下去。

里面的记录并不见得很少，但也没有很多。看起来的确就象乔治所言，是一卷做做样子的档案。第一部分列出一些不曾归入档案的文件：&ldo;附件一至八由伦敦总部保管，参看人事档案中的易金明、裴杰岷、何杰克、柯山姆、霍麦斯……&rdo;另外还有一长列化名。&ldo;调阅这些档案者，请洽伦敦总部首长或其指定秘书。&rdo;别看表，望着钟也可以算呀，你这个白痴。八分钟。偷窃前任者的档案实在很奇怪，想来杰岷这个前任者也很奇怪，主持交接的秘书甚至不曾提及他的名字。皮特所能证明他曾经存在的痕迹，除了档案内的化名之外，就是塞在他房间保险箱后面的一个板球拍，球拍手把上烙着裴杰岷的姓名缩写。他把球拍拿给艾伦看，艾伦是一个顽固的老女人，有本事把&ldo;行动组&rdo;那位屠夫似的范霍夫整得象个小学生似地垂头丧气。她一看见球拍便不停地流泪，把球拍包好，交给下一辆梭车送到管理部门收藏，另附一张私人便条给杜黛娜，坚持在&ldo;可能的情况下&rdo;，应该把球拍还给他。这些日子你还打球吗，杰岷?肩胛骨中有两颗捷克子弹的你还能打球吗?

还是剩八分钟。

&ldo;还有，如果你能设法，&rdo;乔治说：&ldo;我是说如果不会太麻烦的话，把你的车送到当地的修车厂去保养。用你家里的电话约定时间，当然，我希望德比在窃听……&rdo;

希望?老天爷。听到他和凯蜜所有的情话?还是八分钟。

档案中的其它部分似乎是外交部的电报、捷克丑闻的剪报、录自布拉格电台的报告、有关之情报员调职及补救的政策记录、送交财政部的公文底稿，还有一份叶普溪责备老总制造失败的检讨报告。你比我还快，乔治。

皮特开始在心中测量由他的桌子到门口的距离，也就是艾德温在接待柜台上打盹的地方。他推测大约有五步，便决定建立一个战术目标。距门两步远的地方有一具象黄色大钢琴的图表柜，柜子里装满了零星的参考数据：大比例的地图、过时的名人录、旧旅行指南等。他咬着铅笔，拿起&ldo;证据&rdo;卷宗，踱步走向柜子，挑出一本华沙的电话簿，开始在一张纸上写名字。我的手!他心里有个声音尖叫着：我的手抖个不停，看看那些数字‐‐醉了也不过如此!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叫茱莉的那个女孩端着托盘走过来，放了一杯咖啡在他桌上。他送给她一个飞吻。他再挑出另一册电话簿，大概是波森市的，放在第一本的旁边。艾德温由那扇门走进来时，他甚至不曾抬起头来。

&ldo;你的电话，先生。&rdo;他低声说。

&ldo;哦，去他的。&rdo;皮特埋首于电话簿里说着。&ldo;谁打来的?&rdo;

&ldo;外线，先生。口气非常粗鲁，大概是修车厂的人，提到你的车子，说是有什么坏消息要告诉你。&rdo;艾德温很高兴地说。

皮特正用双手捧着&ldo;证据&rdo;的卷宗，作出显然是在对照电话簿的样子，背对着莎儿的他，觉得自己的膝盖在裤管中大幅度地发抖。铅笔仍含在嘴里，走在前面的艾德温，为他开了旋转门，他看着档案，一边由门走出去。就像个该死的唱诗班男孩。他想。他等着雷电轰到他身上，等着莎儿像看到谋杀案似的大叫，超级情报员楚敦平突然追杀过来。但这些都没有发生。他觉得好多了;艾德温是我的同仁，我信任他。我们曾联手对抗杜黛娜，我可以行动。旋转门关上了。他走下四级阶梯，又看见艾德温，为他打开电话间的门。电话间下面的部分嵌着镶板，上半部则是玻璃。拿起话筒，他把卷宗放在他的脚下，听见孟德皑告诉他说他需要换个变速箱，这件工作要花掉他一百英镑。他们事先约好说这些话，是因为怕管理部门或任何人会窃听电话，皮特来回应付得很好。知道艾德温安然地回到他的柜台后面，像只老鹰一样的倾听。行了，他想着。我终于快得手了。他听到自己说：&ldo;那么，至少先到代理商那里去看看他们得要多久才能供应那鬼东西。你有他们的电话号码吗?&rdo;然后愤愤地说：&ldo;等一下。&rdo;